午夜外卖最后一单，送给谁

嗡——手机在掌心剧烈震动。
屏幕亮起，一条推送消息弹了出来：「阴德加 3，破妄即将开启。」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墓碑突然像活了一样，黑色的花岗岩表面渗出浓稠的黑水，汇聚成一行扭曲的血字：「最后一单，由你送达。」
我连滚带爬地冲出公墓，几乎撞上了一个提着马灯的老头。
是巡夜的陈伯。
我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你见过！你一定见过什么！」
他被我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三年前……也有个外卖员，跟你一样，每晚都来……后来他疯了，嘴里就一直喊，一直喊……」
「喊什么？」
「它要名字！它要一个名字！」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半张烧焦的工作证，塞进我手里。
上面的照片已经模糊，但名字依稀可辨：老张。
我攥着那半张工作证，一路狂飙回城里，踹开了苏静语的门。
她没理会我的闯入，只是不紧不慢地点了三支香，插在香炉里。
青烟袅袅，香灰笔直地落下，在桌上聚成一个诡异的卦象。
「你送的不是饭，」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是『替身契』。」
「每一单，都是在安抚一个找不到替身的怨魂。每安抚一个，你就离『它』的信使更近一步。」
「等到阴德满盈，破妄开启，它就能借你的躯壳重生。」
她抬起眼，黑沉沉的瞳孔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直直地盯着我：「现在问题来了——你想活，还是想渡人？」
我的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活？
怎么活？
渡人？
我连自己都渡不了！
苏静语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