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之上，楼心月跪在当朝天子面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陛下，臣女请旨出征边疆，若败，自当以身献国，埋尸边疆；若胜，亦永世驻扎边疆，永不回朝，守卫一方安宁！”

陛下看着台下面容稚嫩的女子，眼里满是怜惜：“心月，楼家满门忠烈，你父兄三年前战死沙场，母亲殉情离去，如今楼家已经只剩你一人，此去边疆凶险万分，朕怎能忍心再派你出征？”

可楼心月却摇了摇头，“为国捐躯是楼家的无上荣光，求陛下成全！”

见楼心月如此坚持，陛下终于妥协：“你既忠心可嘉，朕便允了你。只是七日后正是太子大婚，你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此次一别，便永世不能再见，不如参加了他的大婚再出城如何？”

楼心月低着头，眼前不自觉浮现裴令舟那冷峻孤傲的脸。

她苦涩的笑了笑，回禀天子：“战事要紧，臣女心中记挂边疆百姓，已打算七日后便出发，恐不能参加太子殿下大婚了。”

见楼心月拒绝，陛下也不再强求。

楼心月拿了圣旨跟在首领太监身后准备出宫，经过御花园时，正好看到裴令舟陪着未来的太子妃慕清雪赏花。

两人站在桃花下，身段翩翩，郎才女貌，当真般配至极。

裴令舟脸上是楼心月未见过的温柔，他抬手拂去面前人发顶的花瓣，眼神充满柔情。

分明三天前他还在和自己抵死缠绵，情到深处时说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可是转眼，他便去陛下面前请旨求娶慕清雪为太子妃。

身为太子，他的性情向来难以琢磨，可楼心月没想到，面对感情，他也会如此。

还记得楼心月看到他要聘慕清雪为太子妃的文书时，既震惊又难过，竟然傻傻的冲到他面前质问。

他却理了理衣袖，神色淡然，“求娶清雪，自然是因为孤喜欢她。”

楼心月如至冰窟，“那……我呢？”

同他缠绵的日日夜夜，她，又算什么。

他淡淡拧眉，“太子妃怎么能是舞枪弄棒的武将之女，不合体统不是吗？”

他的话如同一把把匕首，狠狠扎进楼心月的胸膛。

楼心月无力的看着他，质问的话说出来，却显得那么苍白：“那你为何这些年要同我，做那种事。”

她是武将之女没错，却也是女儿家，也有礼仪廉耻。

这些年楼心月陪着他不分时间场合的厮混，在东宫，在后花园，在城外的草地上……各种地方都留下荒唐痕迹。

她以为他会娶自己，所以摒弃一切礼义廉耻取悦着他。

裴令舟眸色极浅，“清雪身娇体弱，我不想日后没经验伤了她，所以才想在求娶她之前找个女子多番试验，可我不想碰那些通房丫鬟，那次醉酒之后碰了你，才发现你我十分契合，故而才有了一次，又一次。”

他看向楼心月，眼里竟果真无半点情愫：“你也莫恼，我们两人如此这般，你也很舒服，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