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常到像在汇报一项冰冷的工作，没什么情感。
初一朝那人露出一个略微抱歉的微笑，随后心情复杂的坐下。
她不清楚自己此刻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心头有些泛酸。
鼻尖浮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干净沉稳，但夹杂在其中的烟草味又给他增添几分***与凛冽。
初一知道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没忍住身边悄悄看去，身边男人脱下西装外套，白色衬衫的袖口被他挽起至小臂，左手手腕处戴着一只银色手表，看起来禁欲又矜贵，但领口解开的一颗纽扣却令他多了一丝散漫。
男人身上的气息和温度很难让人忽视，两人此刻的距离相差不过二十公分，只要她微微侧头，便能够清楚看到他***的喉结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
全部落座后，桌上开始随意聊了起来，初一只偶尔应和几句，大多时候都在听他们交谈。
一开始，桌上因江行舟在场总会有些顾忌，但见男人没露出不适表情后，大家便畅所欲言，从职场工作聊到家长里短。
菜上齐后，初一便开始默默吃饭，不再参与讨论。
她是个不太喜欢主动转菜的人，此刻在她面前停了一盘青菜，她夹了一小颗青菜，却没想到这盘看起来十分清淡的青菜实际异常重口。
初一不小心被辣椒呛到，忍不住咳嗽几声，眼睛染上湿润。
就在她刚要求助宋年时，右边突然递来一杯温水，接着，江行舟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落下，“缓缓。”
初一接过水杯小声道了句谢，指尖触碰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烫。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顾恤别人，初一捧着水杯小口抿着，情绪再一次因他而波动。
一个半小时后，包厢内终于开始散场，江行舟离开后，初一瞬间松了口气，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总算能够停止了。
她将包包递给宋年，让他先去门口等她。
半个小时前初一小腹便开始不舒服，再加上她身后对着窗户，微凉的晚风一直贴着她的皮肤，坠痛感越发明显。
从卫生间出来后，初一看到一抹本不该在这里的身影，准备转身的脚步再次顿住。
江行舟站在她对面，男人身上的白色衬衫下摆被收进皮带里，腰间系着的黑色皮带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
手上拿着她的白色链条包，右手夹着一点猩红垂在腿侧，低头时恰好吐出一个烟圈，缭绕的烟雾混着过道内昏暗的灯光蒙在他身上，模糊的身影仿佛一张港式照片。
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突然想起从前他在她家楼道时的场景，同样昏暗的灯光，也同样是那个人，可某些东西却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几秒后，男人倏然抬起眼皮朝她看来。 视线交错，但他们谁都没有开口，也都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
空气缓缓流动于他们之间，初一佯装镇定走到他面前，仿佛只是老友重逢一样自然开口，“怎么是你，宋年呢？”
江行舟将包包递给她，那根还未抽完的半截烟早在她朝他走来那刻就被他按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有事先走了，临走前让我把东西给你。”
“麻烦你了。”初一伸手接过，之后两人再无对话。
氛围有些微妙尴尬，初一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抬头对面前的男人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江行舟没回答她，只安静盯着她，神色依旧漠然，漆黑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下更显沉寂。
初一错开他的视线，只是在她转身离开那刻，男人突然叫住她，“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