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拍摄地，小李冷嘲热讽，骂我态度敷衍，水平差劲。

“今天的钱结不了，你走吧。”

她一把推到我，还想砸了我的相机。

我冲上去护住。

胳膊在石头上蹭出好几道血迹。

“你们说要拍日出，让我5点前到，我等到十点，你们才来。”

“指导动作我稍微碰一下新娘，她就叫，骂我一身穷酸气，让我离她远点。”

“就算是这样，我也咬牙拍了，200多张照片能用的至少有50张。”

“到底是谁敷衍，谁差劲！”

我忍不住大吼。

嗓音因为之前哭过，格外沙哑。

沈淮舟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从我身旁路过，居高临下地睨我一眼。

俊眉微蹙，招招手，让助理过来付钱。

从始至终都没有正脸看过我。

当然，也没有认出我。

慕心瑶上前一步拦住沈淮舟助理：

“江**别怪小李，她性子直，喜欢替我打抱不平。”

“你想要钱就直说，不能造谣吧。可没人让你五点来，五点山上还是黑的，多危险啊。我叫也不是因为你，只是刚刚有只虫。”

“江**虽然技术不行，但今天也辛苦了，待会我们再多付点。”

她大方得体地打着圆场。

句句不怪我。

句句在骂我。

我准备反驳，她回头叫了沈淮舟一声：

“淮舟，你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也像这样吗，为了钱歇斯底里，什么谎都能说！”

不等沈淮舟回答，她啧了一声，继续道：

“也是，都知道别人要结婚了，还上赶着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江**，你说是吧！”

沈淮舟怔在原地。

他知道我不是。

不是为了钱，不是小三......

可他一言不发，没有解释，没有反驳。

我的声誉，在他看来，无足轻重。

场面一片死寂，令人窒息。

慕心瑶从助理手上接过卡，不经意划过我手臂上的伤口：

“这里面有十万，多的就当是医药费了。”

“我和江**投缘，以后有困难你就来找我，可千万别走了弯路，年纪轻轻去做有钱人的情妇。”

她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和淮舟看上去青梅竹马，恩爱万分，其实啊，他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

“也不能怪淮舟，那小姑娘死皮赖脸，知道淮舟有老婆了还缠着。当初淮舟为了甩掉她，不惜装穷装病，谁知道这个小姑娘一根筋，死活不肯放手。”

“听说她妈当初就是被小三逼死的，也不知道她妈妈在底下知道了该怎么想！”

“死不瞑目啊......”

我脸色瞬间煞白。

脚步虚浮地走下山。

慕心瑶的话不断在脑海里盘旋。

就连被车撞上也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