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怔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她从未告诉傅寒峥怀孕的事，更没想到他得知后的第一反应竟是预约手术。
傅寒峥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冷声解释：“匹配中心给我发了消息。”
结婚后的Omega一旦怀孕，匹配中心会自动告知Omega的伴侣。
傅寒峥不容置疑道：“这孩子不能留。”
这一刻，楚蔓对他彻底失望。
她静静看着他，最后吐出一个字：“好。”
五分钟到，楚蔓没有任何迟疑地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
傅寒峥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几个小时后，楚蔓被推出手术室。
她虚弱地睁开眼，发现傅寒峥竟然还在。
傅寒峥难得主动关心她：“你感觉怎么样？”
楚蔓闭上眼，声音很轻：“傅寒峥，我们离婚吧。”
傅寒峥并没有听见这话，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后，他神色骤变。
没多久，他匆匆挂断电话，丢给楚蔓一句：“学校有事，我先过去一趟。”
话落，他便匆忙离去。
楚蔓讥笑一声。
学校根本没有事。
她刚刚清清楚楚地听见姜婉在抱怨，傅寒峥为什么还不来陪她？
楚蔓闭了闭眼，傅寒峥把她当傻子糊弄。
傅寒峥离开没多久，楚蔓也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她径直打开医药箱，取出第二支特效药。
针尖刺入血管，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药效发作得很快，加上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她只觉得浑身无力。
她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回卧室。
清晨，楚蔓经过次卧时，门缝里透出的景象让她顿住脚步。
傅寒峥蜷缩在凌乱的床上，周围是他用衣服堆出来的巢。
Alpha在缺乏安全感时会用配偶的衣服筑巢，让爱人信息素的味道包裹自己。
楚蔓看清了床上都是姜婉的衣服，没有一件属于她。
傅寒峥他将脸深深埋进那堆衣物里，怀中抱着一盒信。
他口中喃喃：“婉婉……”
楚蔓觉得那盒子和信封的样式莫名熟悉。
她瞥见墙上的挂钟，离上课只剩十分钟；她不再多想，匆匆出门。
穿过校园林荫道时，医务室敞开的窗户里飘出姜婉和别人的谈笑声。
一个女教师打趣道：“姜医生，你究竟用了什么魔法？让傅教授那样的高岭之花都对你死心塌地，连他老婆都比不上你呢。”
姜婉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和淮明原本是笔友。”
其他教师发出惊讶的感叹：“笔友？”
“嗯，我们通信了整整三年，后来见面才发现，居然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姜婉炫耀道：“毕业后，他为了陪我，和我一起进入了这所大学任职。”
有人好奇地追问：“哇，那你们的笔名是什么呀？”
姜婉顿了顿，才道：“我叫‘漫山雪’，淮明叫‘孤舟客’。”
窗外的楚蔓如遭雷击。
这两个笔名她再熟悉不过了。
十年前，她以‘漫山雪’的笔名与‘孤舟客’通了整整三年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