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若不严惩，你还不知要被奸人迷惑成何等模样。」
「本就是李代桃僵欺瞒圣上的祸害，又差点害了若妃的命，赏她一壶毒酒，也算给了她体面。」
皇上为自己儿子留了余地，将沈清霜推出去挡了刀。
皇后自然乐见其成，顺水推舟拿沈清霜的命，保全了自己的儿子。
可不识好歹的四皇子竟直接跪了下去：
「母后，儿臣对清霜一片真心，她至纯至善，绝非作恶之人。」
说着，看了我一眼，声音弱了三分：
「不过是被人陷害罢了，如今都毁了容，何其可怜。母后贵为中宫，该为她那般可怜的弱女子做主的。」
容屿深深闭了闭眼睛。
姜鹤更是被气得恨不能当场昏死过去。
我主动为她解了围：
「四皇子不信，由他亲自跟着大理寺走一遍过场不就知道了。终究死也要让沈家女死得明白，不如审个彻底。」
姜鹤慌了。
大理寺的过场，都是血肉模糊的。
沈清霜被送进去，那就是生ʟʋʐɦօʊ不如死。
是的，就是死，我也不让她死个利落。
滚钉床，受炮烙，割耳断指入蛇窝......
七十二刑罚，整整蔓延到地下五层。
也不知道沈清霜能坚持到哪一层。
沈铃的委屈，必要她在那一层一层往下走的酷刑里，血债血偿。
姜鹤舍不得自己护在怀里长大的孩子见那样的场面。
她掉下了她端庄持重的面具，苦苦哀求。
可我已经退了一步了，容屿如何能再逼我。
「再护下去，他那般立不起的样子，只配滚去封地开垦荒地。」
「有时间跪着求朕，不如好好教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
姜鹤毕竟是发妻，一直被容屿敬重有加，第一次被训斥着说了重话，她颜面尽失，如何敢再触霉头。
四皇子还是被皇帝送去了大理寺。
「朕也算为你出了口气，可满意了？」
容屿冷着脸瞪我，眉头上拧着深深的不悦。
我欺身而上，将人推倒在了案几上，像十五岁的褚秋一般没大没小骑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不很满意，但你护了我，我也要让你满意。」
褚秋的小把戏，我拿捏得恰到好处，五分相似，却又不够尽兴。
每每让容屿满足，却又始终差一点。
他似是得偿所愿，却又在差的一点里抓心挠肝。
对我，对褚秋，愈加惦记。
15
不过三日，人前意气风发的四皇子便病了。
也是，看着心上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削去食指，剥去皮肉，最后成了血肉模糊的架子，还血答答地冲他伸手，叫「辰哥哥救命」的时候，温室里长大的四皇子如何能不怕。
可偏偏，沈清霜死的时候，冲四皇子叫了一句「生不能相伴，死了我也会与你相守」。
那般血肉模糊的鬼样子，四皇子吓得腿都软了。
当即命人将其挫骨扬灰扔进江水里一了百了。
可即便这般，四皇子还是起了高热，太医都被请了三拨。
太医说是惊惧过度，伤了心神。
无人知晓，那夜划开沈清霜的刀上带了毒，四皇子搂着她的时候恰好沾染上了。
惊惧过度，心神不稳时，便会致幻。
一切，不过都是我分毫不差地算计。
他终日疑神疑鬼时，我也没忘了他的母后。
因那日宫人的失职将皇子放进了内殿，我一口气杀了好几个姜鹤的内应。
带血的名册子被送去姜鹤跟前时，听说她气得脸都绿了。
她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当晚便命人将沈清霜受刑的血衣送去了侯府：
「侯府思女心切，本宫便赏他们一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