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大林国的第七年秋。

唯一陪伴我的小狗乐乐被活活扒皮抽筋。

死后也不得安宁，它被剁成一块一块，倒入粪车，运出紫禁城。

我连它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前来禀报的太监高高在上：

「燕贵人，要怪就怪你的狗不识趣，冲撞了皇后娘娘。」

他口中的皇后娘娘，是周景深的白月光。

我不信乐乐会无缘无故地去咬她，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娘娘大度，为防你伤心过度，特地给你留了纪念。」

太监扔下一截尾巴后离去。

我目眦欲裂，疯狂捡起狗尾抱在怀中，哭到晕厥。

再醒来时，周景深坐在我身旁。

察觉到动静，他望着我，神色淡漠：

「那狗冲撞了浅昙，她才把它杀了。」

「是狗犯错在先，你若不服，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

没像以往那样吵闹，扑上去撕咬，踢打周景深。

反正还有七天，我就能回家了。

现在跟周景深起冲突，只会徒增痛苦。

我闭上眼睛，不愿望他，默默流泪。

他却生出一丝柔情，用拇指擦去我的眼泪。

「阿梨，你这次乖了许多。

「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乖，学会三从四德，贤良恭顺。」

好可笑的言语。

他明明知道我是从现代来的，什么***的三从四德，贤良恭顺。

我根本不用，也不屑学。

我没理会周景深。

他自言自语，说女德女戒，说了半个时辰。

直到季浅昙的贴身婢女，匆忙进了冷宫禀告。

「陛下，皇后娘娘高热，一直叫你的名字。」

周景深立刻抬脚要走，又怕我同他闹，对我解释：

「你的狗咬伤她，皮都蹭破。你曾说过，狂犬病毒发作，百分百致死率。

「我要去陪她，你识相点，别来胡闹……」

我嫌他啰嗦，下跪送他：

「臣妾谨遵教诲。看望皇后娘娘是大事，我就不劳陛下烦心了。」

他盯着我皱眉，「你可是生气了？」

我柔顺地低着头，轻飘飘回应：

「我没生气。」

「三从四德，贤良恭顺，不是陛下所求吗？」

周景深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

半晌，又什么都没说，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