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雪别生气，皇夫没有罚我。”范煦辰声音虚弱，眼神遮掩，似乎不敢跟沈既雪对视。
沈既雪鹰眸阴沉如水，“阿昭，朕说过他是恩人，你怎么能伤他？”
“若我说是他自己所为，女皇信吗？”陆唯昭目光如炬。
沈既雪蹙了蹙眉，身边的范煦辰突然低呼，“我的脸好疼。”
看到他红肿的脸颊生出血丝，她满是心疼。
再看向陆唯昭的时候，眼里已经染上森冷，“皇夫在宫中滥用私刑，送去掖庭查办！”
4
陆唯昭被侍卫押走的时候，沈既雪依旧在关心身旁的范煦辰，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陆唯昭笑了，笑出了眼泪。
他是当朝第一个被送往掖庭查办的皇夫。
掖庭是专门审讯关押皇室成员的地方，被带到这里的人，大多是有来无回。
当年沈既雪被先太子陷害关进掖庭，是他不顾一切，拼上丞相府满门的性命，将他救了出来。
那时的她，紧紧抱着他哽咽，发誓一辈子绝不负他。
没想到她的一辈子竟这么短。
陆唯昭被关进地牢，四周是乱跳的蟑螂和老鼠，他瑟缩着身子坐在角落，呆呆望着脏乱的地面。
脚步声传来，一身绛紫色华服的范煦辰站在牢门外，他脸颊敷着药，眼神里透着得意。
“把他带出来，女皇说了要严惩不贷！”
不等陆唯昭做出反应，范煦辰的人就冲过来，两个将压着他跪在地上，一个揪着他的头发，狠狠扇着他的脸颊。
陆唯昭脸颊火辣辣，嘴角溢出鲜血，死死咬着后牙槽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直到他的脸血肉模糊，范煦辰才让人停下来，然后将他绑在刑架上，“你越是痛不欲生，我越是开心，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毕竟，既雪的心愿还没达成呢。”
范煦辰命人取来带着倒刺的鞭子，浸满辣椒水，狠狠抽在了陆唯昭的身上。
鞭子顿时划开陆唯昭的皮肉，辣椒水渗入伤口，疼得他浑身颤抖，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
“要不是你阻拦既雪救我，我怎么会被六公主那个疯女人折磨那么多年？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了！”范煦辰近乎疯狂。
一鞭接着一鞭落在陆唯昭身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叫喊声越来越微弱，眼前阵阵发黑，不知挨了多少鞭，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没过多久，一股刺骨的冰冷袭来，陆唯昭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被吊起来，浸在冷水里。
面前是一身黄袍的沈既雪，她凤眸冷漠，死死盯着他，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阿昭，你怎么变得这么狠心？”
陆唯昭一头雾水，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干涩灼烧，“发生了什么？”
“朕只是为了报恩，才将范煦辰留在府中，你为何总是跟他过不去？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沈既雪怒斥陆唯昭。
“既雪，不能怪皇夫，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怒了皇夫，不过是挨了一鞭子，不碍事的。”范煦辰从沈既雪的身后走出来，他的衣袖挽起，手臂有一条细细的鞭痕。
就在刚刚，沈既雪不忍陆唯昭受苦，亲自来接他。
得到消息的范煦辰连忙让人给陆唯昭换了衣服，将自己绑在刑架上，假意挨打。
沈既雪进来，就看到宫人正用鞭子抽他，而一旁，陆唯昭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沈既雪大怒，命人将陆唯昭扔进了冷水里。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陆唯昭面色苍白，看她的眼神里透着失望。
沈既雪莫名觉得烦躁，她蹙眉，“朕亲眼所见，你还要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