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昂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你...说什么？”

我向前一步，每个字都像刀子般扎进他心脏。

“你女儿，在斗牛场，被牛活活撞死了！”

“不可能！”

他突然暴怒地转向程婉婉。

“你不是说安安平安无事吗？”

程婉婉急忙拉住他的手臂。

“子昂！你怎么能信这种鬼话？”

她转头瞪我，眼里淬着毒。

“为了争宠连自己孩子都诅咒，你还是人吗？我们走的时候，子昂已经答应放了安安了！”

陆子昂眼神闪烁，突然挺直了腰杆。

“够了！”

他指着我鼻子骂道，“明天之前不把孩子送到老宅，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让你连探视权都拿不到！”

说完，搂着程婉婉转身离开。

晚上，陆景和带我回了陆家老宅，说要介绍我给其他人认识。

我挽着陆景和的手臂刚踏入大厅，他的手机便急促地响起。

“公司有点急事，我去去就回。”

他歉意地捏了捏我的手。

我点了点头，独自在长廊闲逛，却忽然听见楼上传来熟悉的笑声。

抬头望去，陆子昂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程婉婉下楼。

“蒋清雅？”

陆子昂看见我，眉梢扬起讥诮的弧度。

“嘴上说得那么绝情，结果还不是眼巴巴地跑回来了？”

程婉婉倚在他怀里，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

“孩子呢？”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只要你诚心道歉，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复婚。”

顿了顿，又补充道：“婉婉生下孩子就会离开，你大可放心。”

我望着他施舍般的表情，忽然觉得可笑至极。

懒得理会这种蠢人。

我刚要转身，手腕突然被狠狠攥住。

“闹够没有？”

陆子昂声音里压着怒意，“我都答应复婚了！”

他手上力道大得让我生疼。

“你要是还不满意，以后女儿的教育我绝不插手，行了吧？”

尽管他表情凶狠，我却听出他声线里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原来他也会害怕，害怕我真的...不在乎了。

“可是...”我缓缓抽出手，露出无名指上的钻戒，“我已经结婚了。”

陆子昂像是出了故障一样迟钝。

“结...婚？”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瞳孔剧烈收缩的样子。

“刚结没几天。”

静默几秒后，他突然嗤笑出声。

“蒋清雅，想让我吃醋也编个像样的谎。你整天围着我转，哪来的时间找别的男人。”

我正要点开手机相册里的证件照证明，突然看见走廊尽头走来的挺拔身影。

陆子昂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在与陆景和四目相对的瞬间，脸色骤然煞白。

“侄子，”陆景和从容地揽住我的肩，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式介绍一下，这是你叔母。”

陆子昂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而程婉婉眼底闪过一丝窃喜，亲热地挽住陆子昂的手臂，假惺惺地开口。

“清雅姐，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早说呢？”

“子昂，既然清雅姐有了新生活，我们就别去打扰她了——”

“滚开！”

陆子昂突然暴怒地甩开程婉婉，她踉跄着撞在楼梯扶手上。

赤红着眼指着我，“你也配当妈？女儿才多大你就出轨？”

“现在立刻去离婚，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还能原谅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声音冷静无比。

“孩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女儿...早就死在斗牛场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陆子昂瞬间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