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着疯说要将我赎回去。

穷大夫一把将我护在身后，结巴又果断地说道：“小禾，不是物品，千金不换。”

吉祥慌慌张张跑进厨房时，我正蹲在灶台前煎药。

火苗一跳一跳的，我眼睛盯得发酸。

「小禾姑娘……」吉祥***手，声音越来越小，「牙行来人，说、说少爷昨天……卖了你。」

我手里的蒲扇顿了顿，药汁噗噗地溢出来，烫在我虎口的疤上。那是去年给沈释言煎药时，不小心烫到的。

身契转卖，牙婆来带我过新户。

牙婆递来身契，我虽不识字，但认得「陆小禾」三个字。

卖了两个铜板。

药罐咕嘟咕嘟冒着泡，苦气直往我鼻子里钻。

这些年沈释言喝的每一贴药，我都要先尝，嘴巴常年发苦。如今不用尝，心里已经苦透了。

沈释言是县里有钱士绅的公子，从小体弱多病，批命活不过十五岁。

我是穷苦人家的女儿，但有个好命格。

十两银子，爹娘将我卖进了沈家当童养媳，给他挡灾消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