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为了供苏晚读大学,我辍学打工四年。四年里我们只见过四面,她连手都不让我碰。
她说要把最珍贵的留到新婚之夜。毕业那天,我带着戒指去接她,
却撞见她在樱花树下与人拥吻。那男人手上戴的表,够我辛苦十年。后来我娶了她母亲,
成了她法律意义上的父亲。婚礼当晚,她红着眼砸了我的新房。“你毁了我的人生!
”她歇斯底里。我捏起她的下巴:“现在,该叫爸爸了。”四年血汗,
一树樱花烬七月流火,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最后一点生命力都榨干,
拼命钉死在滚烫的沥青路上。林默站在那扇熟悉又陌生的大学铁艺大门前,
后背的廉价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住皮肤。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深蓝色丝绒小盒子,
棱角硌得掌心生疼,那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钻戒,戒指内圈刻着他和苏晚名字的缩写。
盒子边缘的丝绒已经被他紧张的手指磨得有些起毛。四年的重量,
此刻全压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甜腻过头的香气,
混合着青春特有的汗味和离愁别绪,一波波涌向校门。
穿着学士服、头戴方帽的毕业生们像一群群色彩斑斓的鱼,带着亢奋的喧嚣,
从这扇象征结束与开始的大门里不断涌出。笑声,尖叫声,快门按下的咔嚓声,拥抱,泪水,
抛向天空的帽子……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几乎要将林默这个站在礁石上的人淹没。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急切又执着地在每一张年轻飞扬的脸上扫过,
搜寻着那个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轮廓。苏晚。他的苏晚。今天,
该是她穿上那身宽大学士袍的日子了。时间被拉得又黏又长,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就在林默感觉心脏快要被这焦灼的等待逼停时,那片如烟似雾的樱花林边缘,
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撞进了他的视野。是她!苏晚。即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即使她淹没在喧闹的人潮里,林默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四年光阴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石,褪去了青涩,
显露出更惊心动魄的美。墨黑的学士袍衬得她脖颈修长白皙,像骄傲的天鹅。
她脸上洋溢着一种林默从未见过的、毫无负担的灿烂笑容,那笑容刺得他眼睛生疼。
她正踮着脚尖,手臂亲昵地环在一个高大男人的颈后。而那男人,微微俯身,
一只手牢牢扣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笔挺西裤的口袋里。下一秒,
在漫天飘落的粉色樱花雨中,在周围毕业生们视若无睹的喧嚣背景里,男人低下头,
深深地吻住了苏晚的唇。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空了。林默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
像是有口巨钟在颅内疯狂震荡,震得他耳膜破裂,血液倒流。眼前的一切——那拥吻的男女,
那飘舞的樱花,那喧嚣的人群——猛地扭曲、旋转,
最后坍缩成一个巨大无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漩涡,要把他彻底吞噬进去。他脚下生根,
动弹不得。视野边缘疯狂地闪烁着黑斑,只有心脏在胸腔里像垂死的困兽,
用尽最后力气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四肢百骸尖锐的剧痛。那个吻,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直到男人意犹未尽地松开苏晚,
手指还流连地在她绯红的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苏晚娇嗔地推了他一把,
笑容甜蜜得能溺死人。男人笑着转身,动作潇洒地拉开停在路边一辆锃亮跑车的车门。
车门打开的瞬间,林默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
死死钉在男人抬起的手腕上——一块造型冷峻、表盘深邃复杂的机械表,
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冰冷而昂贵的金属光泽。那表……林默认得那个奢侈品牌的标志。
他在工地上挥汗如雨时,曾听包工头唾沫横飞地炫耀过,
一块抵得上他们这群人辛辛苦苦干上十年!跑车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汇入车流,
绝尘而去。苏晚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消失,脸上幸福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她转过身,
目光随意地扫过校门口涌动的人潮,然后,毫无准备地,撞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
属于林默。隔着十几米攒动的人头,四目相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苏晚脸上那梦幻般的甜蜜笑容,像被骤然泼上了强酸,瞬间凝固、扭曲、碎裂。
她眼中的光芒从茫然到惊愕,再到一种被瞬间扒光、无处遁形的巨大惊恐和狼狈。
血色“唰”地一下从她脸上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林默依旧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风沙侵蚀了千年的石像。手里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不知何时已从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轻响,掉在滚烫的地面上,
溅起微不可察的尘埃。那声响,却像惊雷一样炸在苏晚耳边。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学士帽宽大的帽檐在她惨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摇摇欲坠的阴影。林默没有动。
他甚至没有弯腰去捡那个盒子。他只是看着她,用一种苏晚从未见过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的火焰,没有崩溃的泪水,只有一片死寂的、望不到底的寒潭,深不见底,
冻彻骨髓。这死寂的目光比任何咆哮和质问都更让苏晚感到恐惧。她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
学士袍的下摆绊了一下,身体微微晃了晃。终于,林默动了。他没有走向她,
也没有再看地上那个象征着四年血汗和破碎幻梦的盒子一眼。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背对着那片曾承载他所有美好想象的樱花林,
背对着那个他供养了四年、此刻却陌生得让他心胆俱裂的女人。迈步,离开。
脚步沉重得像拖着无形的镣铐,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滚烫的沥青路面,留下看不见的烙印。
身后那片属于青春、梦想和背叛的喧嚣,被他决绝地抛下,越来越远,
最终模糊成一片嗡嗡的背景噪音。阳光依旧毒辣,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他**在外的皮肤。
可林默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一股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正顺着脊椎蛇一样蜿蜒而上,
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将他由内而外彻底冻结。这四年……记忆的碎片,带着血淋淋的棱角,
不受控制地在冻僵的脑海里疯狂翻涌、撞击。四年前那个同样闷热的夏夜,
低矮潮湿的出租屋里弥漫着劣质蚊香和绝望的味道。
苏晚捏着那张承载着全家希望、也重若千钧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泪水无声地爬满了她年轻姣好的脸庞。“林默,我不去了……”她的声音破碎,
带着浓重的鼻音,“太贵了,我妈那点工资……根本不够,我不想拖垮她,
也不想……拖垮你。”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对现实的无力。那时,刚满十九岁的林默,
胸膛里翻滚着少年人孤注一掷的滚烫热血。他猛地抓住苏晚冰凉的手,
那双手曾经是他贫瘠世界里唯一的暖玉。“说什么傻话!”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晚晚,你必须去!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改变命运!学费生活费,
有我!我去打工!”“可是……”“没有可是!”林默打断她,眼神灼亮得惊人,
仿佛能穿透眼前绝望的黑暗,“我供你!等你毕业了,找到好工作,
我们再一起去那些你想去的地方,看海,看山,看遍这个世界!我们说好了一生一世的,
晚晚,信我!”“信我”两个字,像两枚滚烫的烙印,重重地砸在苏晚心上,
也砸在他自己摇摇欲坠的青春里。第二天,他就去学校办了辍学手续。
班主任惋惜又无奈的眼神,他至今记得。他没有回头。
转身就一头扎进了那个只为生存而存在的、冰冷坚硬的世界。南方的电子厂流水线,
是第一个吞噬青春的怪兽。白班、夜班,十二小时连轴转,像一颗永不疲倦的螺丝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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