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他唤着我的小字，声音一如既往地缱绻多情，“国破了，你也该殉了。这是你作为亡国公主，最后的体面。”

我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冰冷的城砖上，筋骨尽断，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透过纷飞的雪，我看到他眼底深处，没有半分情意，只有一种冰冷的、看任务目标的漠然。

“为什么……”我咳着血，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他蹲下身，用那双曾为我抚琴画眉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城下。

“因为我的任务，就是攻略你，颠覆你的王朝。”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吐出我听不懂的词汇，“系统判定，任务已完成。宿主谢临渊，即将回归。”

我什么都听不懂，我只知道，我引狼入室，害了我的国，我的家，我最敬爱的父皇和最疼爱我的皇兄。

滔天的恨意和悔恨席卷了我。

“谢临渊，”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盯着他，“若有来生，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他轻笑一声，松开了手。

“可惜，没有来生了，我的长公主殿下。”

在敌军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我被他一脚踹下城楼。身体失重下坠，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我的脸。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谢临渊头顶上，凭空出现了一行诡异的、闪着光的字：【攻略目标死亡，任务完美达成。奖励结算中……】

原来，我轰轰烈烈又愚蠢至极的一生，不过是他的一场游戏。

……

小说《面首》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