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傅斯年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这录音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他像是要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对我嘶吼。

「我爸不可能这么做！我……我更不可能……」

「不可能？」

我冷笑一声，将另一份文件甩在他脸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这是五年前那场车祸的全部调查报告，从肇事司机的银行流水，到你父亲和他见面的监控录像，一应俱全！」

「傅斯年，证据确凿，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纸张散落一地，如同他此刻分崩离析的世界。

他僵硬地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些白纸黑字，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原来，当年打断我腿的，根本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他父亲一手策划的谋杀。

而他，是知情的，是默许的。

他所谓的白月光，所谓的恩断义绝，都不过是他们父子俩为了扫清我这个障碍，演给我看的一出戏。

多么可笑。

我曾以为他只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却没想到，他的心，早就黑透了。

「为什么……」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挣扎。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

顾言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目光冰冷地看着傅斯年。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顾言，顾家的顾。」

「也是冉冉的未婚夫。」

顾言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傅斯年。

「顾家……」

他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京市顾家，那是傅家需要仰望，甚至连巴结都够不上的存在。

他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能轻易地让王董俯首帖耳。

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有底气说出那句「血债血偿」。

「所以……」他惨笑一声，「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什么孤女。」

「你一直在骗我。」

我看着他这副倒打一耙的嘴脸，只觉得恶心。

「骗你？」

「傅斯年，我十六岁进你傅家，你父亲告诉我，我父母双亡，是傅家收养了我。」

「我穿着你不要的旧衣服，吃着佣人剩下的饭菜，在你无休止的欺凌和羞辱中长大。」

「你把我关进小黑屋，往我身上扔蛇，看着我吓得浑身发抖，你笑得比谁都开心。」

「你嫉妒我的成绩比你好，就撕掉我的试卷，告诉老师是我自己作弊。」

「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告诉你我不是孤女，你有信过一个字吗？」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恨意，再次翻涌。

「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一条可以随意作践的狗！」

「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指责我骗你？」

傅斯年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灰败。

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把这些旧账，连本带利地和他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