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琬楹转头，冷冷吩咐：“上家法。”

“顾总，言先生刚从医院回来。”管家犹豫地说道。

顾琬楹看着满眼绝望的言烁，一字一顿：“那又如何？”

言烁毫无挣扎余地的被带到了地下室，前六世里，他已经进来过这里无数次。

钻心刺骨的痛，让他刻骨铭心。

黑暗中，顾琬楹拿着藤条，声音冷的没有丝毫人气。

“曾经你越界，对我产生了男女之情，不知廉耻！”

啪！

“现在你不知悔改，还妄图刺激阿朔，让他伤心难过！”

啪！

“言烁，你记住，这辈子，下辈子，我都只是你的小姨！”

啪！

藤条挥舞着抽在言烁身上，审判着他曾经的愚蠢。

藤条每一次落下，都打在言烁的脊梁上，打碎他最后的自尊。

顾琬楹没有留丝毫余地，像是一定要让他记住教训。

直到言烁被抽的趴在地上毫无动静，顾琬楹才停了手。

“你今晚就待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的错。”

房门关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彻底吞没言烁。

而一片死寂中，房间里忽然想起低低的呜咽，那呜咽声越来越大，像是要哭出所有的苦和痛。

意识模糊间，言烁想起了从前。

他从小父母双亡，被顾家收养，寄人篱下的日子本不好过。

是顾琬楹拦在他的身前，替他拦下了许多的恶意。

她说：“言烁，只要有我在，你就什么也不用怕。”

黑暗中，言烁任由苦涩蔓延。

他当然有错。

他错在将顾琬楹的怜悯当成爱情，错在轮回六世都不肯看清顾琬楹不可能爱他……

等言烁被放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顾琬楹看着他满脸苍白的样子，淡淡道：“去换衣服，今天是老爷子生辰，你跟我回老宅吃饭。”

言烁应下，选了一身白色长袖衬衫，将所有痕迹都隐藏起来。

跟着顾琬楹回到顾家老宅时，宴会厅里已经站了许多人。

顾琬楹环顾一周，说：“你上去陪老爷子，别说不该说的。”

言烁点了点头，经过人群时，却听见一阵议论。

“这就是那个肖想自己小姨的顾家养子？”

“他手段高着呢，当年沈暮朔跟顾总那么相爱，还不是被他逼得出了国。”

“看见他的打扮没？简直是东施效颦。”

这样的议论言烁早已习惯，前几世里，更难听的话他也已听过。

上了二楼，倒是清净了许多，言烁凭着记忆推开了顾老爷子的门，当看到一脸慈爱的顾老爷子时，他终于忍不住酸了鼻尖。

这是言烁在这里唯一一个能称作亲人的人。

他忍下心中泛起的酸楚，快步走向顾老爷子：“爷爷，生辰快乐。”

顾老爷子跟个人精似的：“言烁，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阿楹又对你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