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毫无回音。

沈霆聿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他约了江妄在咖啡馆里见面。

面对面坐下的时候，沈霆聿疲惫问他：“你不是很讨厌傅清欢吗？”

“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和她走的那么近！？”

江妄脸色变了变，俊俏的脸上表情复杂。

他难以启齿，哽了好久才说出一句：“霆聿，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霆聿浑身冰凉，神色冷冷：“那你倒是说说，是哪样？”

江妄被他的眼神刺到，好久之后才咬了咬牙开口：“很早之前，我和傅清欢有过一段。”

“她会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只是为了用你来刺激我！”

心口好像是被刀剜过。

脑子里的一切疑问都有了解释。

刚和傅清欢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约傅清欢和江妄见过面。

那时，江妄对傅清欢多番挑剔。

傅清欢的目光却仍旧落在江妄的身上，温柔缱绻与如今冷漠对他的模样截然不同。

当年他登山被困在珠峰时。

傅清欢找到他的第一句也是：“沈霆聿，你不能出事，他会伤心的……”

此时此刻，沈霆聿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

他一瞬间只觉得头晕目眩，嘴唇都褪去了血色：“江妄，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江妄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攥紧了手：“我早劝过你的，霆聿，她不是你的良人……”

“所以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是吗？”

沈霆聿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打断：“我要亲自去问傅清欢。”

他匆匆起身，拿起包就要出门。

身后却传来江妄笃定的声音：“我会和她分手，是我们在不该的年龄偷吃了禁果，我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打掉了她的孩子。”

“我昨天会去找她，是因为听说她送你去了欲望净化院，霆聿，我是真心想要为你好！”

沈霆聿脚步一顿，声音哑如砂砾：“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不会现在才和我说这些。”

江妄顿时哑然。

沈霆聿也不再继续等他解释，迈步出了门。

他红着眼，去了傅氏的大楼。

一路上，他都在想和傅清欢的过去。

他出生不好，上大学时，家暴父亲喝了酒，将他拦在巷子里要钱：“没钱就把你的学费拿出来！”

说着就要动手，是路过的傅清欢救了他。

她带着他帮他解决了父亲，还跟他承诺：“以后要是在遇见这样的事，就来找我。”

他的设计不被认可，架起画板通宵画画时。

是傅清欢拾起她的小提琴，给他拉她钟爱的维瓦尔第的四季。

春之篇章的音符宛若流水一般从傅清欢手下的小提琴奏出。

她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霆聿，我是傅家的继承人，注定无法在艺术上有所成就。”

“但是你可以。”

“如果你能成为设计举足轻重的人物，我也就好像和你一起获得了这份荣誉！”

沈霆聿至今都记得傅清欢说这话时的眼神。

也是她的那个眼神支撑他往前走，一直走到现在，成为独挡一面的设计师。

可后来，傅清欢像是完全忘了，看着他的眼神里只有冷漠……

回过神来时，沈霆聿已经到了傅氏楼下。

正准备上楼时，却被人叫住。

“你就是沈霆聿，我姐的未婚夫吧。”

沈霆聿看过去，是一名与傅清欢有五分相似的女人。

她轻笑着，脸上却带着恶意：“你知道我姐为什么要修佛，又为什么要把你送去欲望净化院吗？”

“因为傅清欢为江妄服下了情蛊，她这辈子除了江妄，再也不能让别的男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