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和兄弟都记得小时候。

我们两家住隔壁。

是在放学路上被人贩子拐走的。

当时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经过我俩时。

忽然拉开门。

两个大汉一人抱一个，把我俩塞上车。

***往脸上一蒙，我俩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世界变了样。

没有熟悉的高楼大厦，只有四面漏风的土坯墙，和看不到头的山。

反抗挨打、饿肚子、关黑屋。

逃跑连绵的大山像沉默的巨兽。

无数次失败的尝试后。

我发现自己的嘴变得有些邪门。

好事不灵坏事灵。

像极了乌鸦嘴。

一次逃跑被打狠了。

我指着人贩子李二狗脱口而出：「你再打我，小心摔到茅坑里淹死你个王八蛋！」

我不过是绝望地怒吼，压根没指望能灵验，只想在被打死前骂个痛快。

谁知当晚李二狗去门口的旱厕上厕所，当真脚底一滑，噗通一声掉进臭烘烘的茅坑，再也没有爬上来。

第二天天亮，人们发现李二狗脸朝下，栽在旱厕那臭气熏天的粪坑里，早就没了气息。

整个李家村都炸了锅。

所有人都想起了我昨天那句恶毒的诅咒。

「太邪门了。」

「不会是乌鸦嘴吧」

「我不信，李二狗就是被他害死的，今天我要打死这小王八蛋。」

我被几个人摁在地上往死里打。

我就祝他们：

「你们再打我，小心喝水噎死、走路撞树、出门被车撞。」

当天，打我的三个人……

李大壮竟然真的被一口水噎死了。

李铁牛走路撞大树，撞瞎了一只眼。

李多田一出门，就被车撞飞了。

吓得整个李家村的人都魂飞魄散：

「瘟神，这是瘟神下凡了。」

「都别招惹他，这是真乌鸦嘴。」

再也没人敢轻易对我动手。

村长带头跪求我别张嘴。

欺负不了我，他们的恶意就转向了和我一起被抓来的兄弟。

他性子比我还倔，挨的打一点不少。

他始终沉默，咬着牙承受。

直到有一天，兄弟突然开口了：

「李癞子，你昨天背着你媳妇，和村西头刘寡妇……要我告诉你媳妇吗」

李癞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怎么知道的」

兄弟扯了扯嘴角，叭叭叭半个小时，把全村人的隐私全抖了出来。

没想到他拥有了读心术，谁的秘密在他面前都一览无余，就连村里谁家狗和谁家狗睡了他都知道，当晚李家村整个鸡飞狗跳。

村里人看他的眼神比看我还恐惧，仿佛他是什么能摄魂夺魄的妖孽。

于是，缺德双煞的名号，成了李家村上空挥之不去的阴云，如今终于可以送走了。

十辆劳斯莱斯驶出李家村。

十辆宾利车也驶出李家村。

全村人包括全村的狗都昧着良心，含泪相送：「汪，汪汪汪，没事千万别回村看看。」

小说《真少爷有点“缺德”》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