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开始有些泛酸，我停止回忆，起身上楼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到一半，段霏怡回来了。

她在楼下喊了声我的名字：“林之昂。”

结婚两年，她从始至终都是这样连名带姓地喊我。

也好，一切就要回到原点了，这样的称呼最适合。

我没回应她，很快她就走进卧室，皱眉开口：“你又在闹什么？你当婚姻是儿戏吗，说离婚就离婚。”

她有一副清冷淡雅的五官，气质禁欲，那双腿白皙又修长。

我当初就是这样被她迷倒的，锲而不舍地用热脸贴了五年的冷屁股。

现在想想，倒贴当舔狗最不值钱了。

我站直身体看向她：“我从来不当婚姻是儿戏。”

“当初结婚，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现在离婚，我也想得很清楚。”

两年前，我说我只要她。

现在——

“段霏怡，你，我不要了。”

我从没想过我和段霏怡之间，会是我先提分开。

更没想到我说出这句话后，会觉得一身轻松。

是的，轻松。

不用再讨好段霏怡，不用再因为她不沾荤腥的规矩，而委屈自己整日吃素菜。

不用再为了等她，而在沙发上蜷着睡一夜。

我呼出口气，抓起刚才叠好的衣服塞进袋子里。

段霏怡看着我，那对秀气的眉皱得更紧了。

但很快她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妥协般开口：“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也可以去做这个试管。”

“我也想过了，我们的确该有个孩子，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我动作一顿，眉心拧成了一团。

如果是从前，听见段霏怡主动提起想要孩子，我一定会一刻也等不及去做试管，做好一个当父亲的准备。

可现在……要个孩子，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我忍着从喉咙漫上来的苦涩，扯了扯嘴角。

“你和蒋沐豪不是有了个孩子吗？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话没说完，段霏怡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瞥了眼屏幕，就抬手打断我，转身往外走。

她动作很快，可我还是看见了那个名字。

蒋沐豪。

很快，段霏怡折返回来。

但只是站在门口匆匆说了句：“沐豪身体不舒服，我过去看看他，你别再闹了。”就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因为蒋沐豪而着急的背影，忽然想起过去的某一天。

那天我在公司加班，因为胃疼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给段霏怡打去电话，可她说她在山上清修来不了，就挂断了电话。

最后是同事将我送去医院，又将我送回家。

段霏怡对我的态度，和对蒋沐豪的态度，完全是天上地下。

我明明都看在眼里的，怎么就这么晚才醒悟呢？

很久之后，我在床边慢慢坐下，拿出手机给上司发去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