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查不到。盛小姐的手***最后显示就在您的公寓，之后就断了信号。还有……”

“说。”

“您名下所有房产、常去的会所、包括盛小姐自己的公寓，安保系统都没有她的出入记录。她的信用卡、副卡……昨晚十一点后，没有任何消费痕迹。”

祁京寒的眸色骤然沉了下去。

没有消费记录，没有定位，没有出入记录。这不像是闹脾气离家出走，更像是……

人间蒸发？

不，不可能。一只被圈养了三年的金丝雀，翅膀早就软了，怎么可能飞得出他的掌心。

他点开微信，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一只炸毛的猫咪，配字“灵”。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打字：

【别闹了，回来。】

发送。

红色的感叹号刺入眼帘。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祁京寒盯着那个刺目的红色感叹号，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冷却成冰。

她拉黑了他？

那个为了博他一笑，可以去学潜水，结果差点溺水；那个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可以连续一个月熬夜设计图纸，最后手都抬不起来的女人，拉黑了他？

手机被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碎裂成蛛网。

他胸口剧烈起伏，指关节捏得发白。这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他精心构建的实验模型，突然跳出了一行乱码，试图自我销毁。

“盛灵……”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阴鸷得可怕。

与此同时，盛灵正坐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带像流血的伤口，划过她冷漠的侧脸。她手里把玩着一张崭新的SIM卡，旧的那张，连同那只碎屏的手机，正静静躺在三环某处垃圾桶里，和一堆沾满油污的餐巾纸混在一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灵灵，我是姐姐。你昨晚没回家，爸爸很担心。京寒也在找你，别任性了，快回来吧。我知道你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但那只是个误会……】

盛灵垂眸，看着屏幕上那串虚伪的文字，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

误会？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回复得很快。

【你心脏不好，就少操点心。毕竟，那是你唯一的器官。】

发送。拉黑。一气呵成。

车子驶入机场高速。盛灵从包里拿出那份文件袋，抽出里面的东西。那是她昨天收到的匿名快递，里面只有一张心脏移植手术的知情同意书复印件，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盛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眼角那颗泪痣清晰可见。而在签字家属栏里，签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祁京寒。

日期，是三年前。正是她和祁京寒“相遇”的那个雨夜。

原来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替身实验”。她盛灵，就是那个用来抚慰他心中白月光缺失感的试验品。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很好。

车子在航站楼前停下。盛灵戴上墨镜，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熙攘的人群。

那个曾经让她爱到骨子里、卑微到尘埃里的男人，和他那个伪善的“白月光”，现在，只是她必须要碾碎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