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做复健时,我整个人依旧魂不守舍。
眼前总是晃过顾子琛在爸妈墓前许诺照顾我一辈子的场景。
可如今,他却偏帮害爸妈无法安息的人!
他似乎一直这样用伪装的深情掩饰对我的伤害。
顾子琛说心疼我,不想让我痛苦,拒绝我做康复运动。
在我苦苦哀求后,他才勉强同意。
谁能想到满心为我考虑的爱人,就是害我至此的罪魁祸首呢?
不让我复健,是想让我跌入谷底爬不起身,满足他的掌控欲。
后来答应我,也是因为厌烦了我断腿后的脆弱敏感。
我双手紧握着助行器,额角滴下冷汗。
复健师在一旁轻声指导着:“时小姐,别着急,慢慢走。”
顾子琛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电脑,眼神却关心地看向我。
简思宁眸光一闪,端着水杯朝我走来,
“时玥姐累了吧,喝点水,休息一会。”
她嘴上体贴入微,身子却踉跄着向我倒来。
手中滚烫的热水泼在我***的手臂上,瞬间红肿起泡。
我脚下站立不稳,惊恐地向后倒去。
左腿被简思宁压到,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她惊慌失措道:“天啊,时玥姐,你没受伤吧!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她口中充满自责,可身子还狠狠压在我腿上。
我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看向顾子琛,示意他快些把人拽走。
可顾子琛却紧张地抱起简思宁:
“你怎么毛手毛脚的!有没有烫到自己,脚扭到了吗?”
他看似在指责她,实则语气中满是心疼。
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一般。
简思宁红着脸摇头,边说着自己没事边得意地看着我。
顾子琛这才扭头看向脸色惨白的我。
他眉头紧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怪,“阿玥,跟你说了多少次小心点,你还非要急着复健。”
“你身为母亲能不能考虑到孩子?要是孩子有个万一,也白费思宁的努力和好心!”
他的话将我满腔委屈噎在心口,几乎哽住。
我跌倒摔伤,他反而怪罪我会辜负简思宁。
“思宁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着急想扶你,你别怪她,她平时照顾你已经够辛苦了。”
他粗鲁地将我拽起,丢在轮椅上。
可他身后的简思宁,却对着疼得发抖的我露出一个充满胜利和恶意的冷笑。
身上的痛楚让我冷汗直流,
可顾子琛的话却好像淬毒的利剑,反复刺穿我的心。
我紧咬住下唇,满嘴的血腥味让我咽下喉中的呜咽和控诉。
我闭了闭眼,麻木道:“对,不怪她,都怪我。”
怪我把害我断腿的仇人当作真爱。
怪我怀上他们的孽种。
当晚,我挺着大肚子给被烫得流脓的手臂涂药。
花园里却隐约响起***之音。
顾子琛把简思宁抵在花墙上,两人抵死缠绵。
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我捂着嘴,泪流满面。
眼睁睁看着,他曾经亲手为我中的玫瑰上满是污浊。
和我们这些年的感情一样,脏得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