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折怔怔的看着我爸妈，瞳孔因为震惊而剧烈收缩。 “你妈……你妈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微笑着看着他，一字一句。 “托你的福，我妈身体好着呢。”
吴折的喉咙里像是卡了石头，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那……那死的人……是谁？”
我弯下腰，从地上沾满灰尘的杂物里，捡起被踢飞的骨灰盒盖子。 我把盖子递到他面前。 盖子正中间，刻着两个小字——王慧。
吴折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不稳。 小若还不知死活的凑上来，指着我爸妈。 “主任哥哥，你别信她！” “她肯定是伤心过度，找了两个演员来假扮她爸妈！”
她说着，就要去抢吴折手里的盖子。 “我可是亲眼见过尸体的，你妈怎么可能长那么老那么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吴折那双充满血丝、满是绝望的眼睛。 吴折一把推开她，像是疯了一样。 他冲到那张被涂得乱七八糟的遗像前，用袖子拼命的擦拭上面的油漆。 当他终于辨认出那张熟悉的脸，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妈……怎么会……怎么会是你……”
小若冲上去，一把抢走他手里的牌位，扔到一边。 “主任！你疯了！那种女人的话你也信！”
吴折猛的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锣。 “滚开！”
小若被他吓得后退一步，所有装可怜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吴折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电话。 电话那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他崩溃的转向我，冲我大吼。 “乔安！我妈呢！我妈去哪了！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整个灵堂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我摊了摊手，表情无辜。 “吴折，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妈在哪，你问我？”
他不死心，又拨通了医院医务科的电话。 “喂……我要确认……今天下午那台透析手术……死者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吴主任……您不知道那位患者是您母亲吗？” “当时是您爱人送患者来的，我们看您立刻就安排了手术……” “还以为您是知情的……” “还请您节哀，就算是医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冷笑一声。 这哪里是无能为力？ 这分明是他亲手导演的一出“慈子坑娘”的大戏。
吴折挂了电话，整个人都傻了。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冲进人群，跪在地上，用手去扒拉那些被踩来踩去的骨灰。 他一边扒拉，一边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周围的宾客发出阵阵惊呼。 “我的天！搞了半天死的是他亲妈？” “那他刚刚还带着我们又唱又跳，把葬礼搞成这样？” “我靠，他这是亲手把自己妈的骨灰给扬了啊！牛逼！”
可吴折怎么会怪自己？ 他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通红，死死的瞪着我。 “乔安！你好毒的心啊！” “你就是故意看着我犯错，故意要害死我妈！” “是你杀了她！是你！”
小说《我给婆婆办喜丧》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