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简易手术台上,硬生生从他胸腔里取出三块弹片。
他醒来后问我叫什么。
那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后来他开始笨拙地追求我。
我以为他的冷漠只是伪装。
错了。
他的冷漠从来不是伪装——那就是他的本质。
"如果我说是程婉仪做的呢?"我抬头,语气平静。
他眉头立刻皱起来,脸上闪过不耐烦。
"白澄,别胡搅蛮缠,拉无辜的人下水。"
"我了解婉仪的人品。"他说,"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在他心里,程婉仪永远是无辜的。
而我永远在胡搅蛮缠、说谎、找借口。
"你了解她?"我站起来,走到铁栏前,"裴临渊,你了解她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不会推卸责任。你知道我行医六年从没出过事故。你知道我多看重医生的荣誉。可你还是选择相信她,而不是我。"
"因为证据对你不利。"他声音更冷了。
"急救箱是你负责的,肾上腺素是你管理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笑到眼睛发酸。
"如果我告诉你,急救箱是活动前一天被动的呢?"
"如果我告诉你,程婉仪提前知道那个外国专家对花生过敏?如果我告诉你,她故意在自己安排的点心里加了花生粉?"
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有证据吗?"
我心跳停了一秒。
他根本不在乎真相。
他要的只是我的顺从。
"没有。"我收起所有情绪,"但我会找到的。"
"白澄。"他声音压得很低。
"别做无谓的挣扎。认错,接受处分。这对我们都好。"
我退后一步:"裴临渊,你什么时候考虑过对我好?"
他沉默了。
我看着他。
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现在只让我觉得可悲。
小说《婚起爱灭》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