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表弟说，张昊的信用卡账单里，有很多给一个叫‘小美’的人转账的记录。”晓雯说，“一个月少说也有五六千。”
“五六千？”
“对。”晓雯说，“我让我表弟查了一下那个小美，是张昊的大学同学。”
我坐在床上，手有点抖。
“小林，你听我说，”晓雯的声音很严肃，“这个男的就是个渣男。他一边养女朋友，一边相亲找接盘侠。”
“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要不要告诉你妈？”
“说了也没用。”我苦笑，“她只会说，男人在外面有点花花肠子很正常。”
晓雯沉默了。
“小林，你要撑住。”
“嗯。”
第二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上班，我妈突然打来电话。
“小林，张阿姨想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她说有重要的事。”我妈说，“你来一趟吧。”
“我不去。”
“小林！”我妈急了，“你就来一次，最后一次。”
我沉默了几秒：“好。”
中午，我去了我妈家。
张妈妈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立刻站起来。
“小林，坐。”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我坐下。
“小林啊，”张妈妈说，“昨天的事，是阿姨不对。阿姨给你道歉。”
“没关系。”
“阿姨今天来，是想跟你好好谈谈。”张妈妈说，“昊昊这孩子，其实挺好的，就是嘴笨了点。”
我没说话。
“他考公务员，是有理想，有抱负。”张妈妈说，“你要理解他。”
“阿姨，他欠了七万块。”
“那是为了备考。”张妈妈说，“他买资料，上辅导班，都要钱。”
“一个月五六千转给一个叫小美的人，也是备考吗？”
张***脸色变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查了。”我看着她，“阿姨，您儿子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相亲？”
张妈妈不说话了。
“阿姨，您说话啊。”
“小美…小美是他前女友。”张妈妈小声说，“他们分手了。”
“分手了还给她转账？”
“那是…那是还以前欠的钱。”
“欠了多少？”
“不…不多。”
“不多是多少？”我追问，“一个月五六千，三年就是二十多万。”
张***脸色煞白。
“小林，你听阿姨说，”张妈妈突然抓住我的手，“昊昊跟小美真的分手了。他现在想结婚了，想找个好姑娘安定下来。”
“安定下来还他欠的债？”
“不是！”张妈妈急了，“小林，你别这么想。昊昊是真心想跟你结婚的。”
“那他为什么要我辞职？”
“那是…那是因为他备考需要人照顾。”张妈妈说，“等他考上了，你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就在家。”
“阿姨，您觉得他能考上吗？”
张妈妈愣住了。
“小林，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考了三年了。”我说，“三年都考不上，说明什么？”
“说明他努力还不够！”张妈妈说，“今年他肯定能考上！”
“如果考不上呢？”
“不可能！”张妈妈站起来，“他肯定能考上！”
“阿姨，全国每年考公务员的人有几百万，录取率不到3%。”我说，“您儿子连续考三年都没考上，说明他不适合这条路。”
“你闭嘴！”张妈妈尖叫起来，“你懂什么？你一个小职员，懂什么叫理想？”
“我不懂理想，但我懂现实。”我站起来，“阿姨，您儿子29岁，没工作，没收入，欠债七万，还有一个要养的前女友。这样的人，您觉得我该嫁吗？”
张***脸涨得通红：“你…你太狠了！”
“我没有狠。”我说，“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
“你就是嫌弃他没钱！”张妈妈说，“你这种拜金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儿子！”
“那就算了。”我转身要走。
“等等！”我妈拉住我，“小林，你就答应吧。”
“妈！”
“你答应了，这事就过去了。”我妈说，“你看看，都闹成什么样了。”
“妈，是她儿子有问题，不是我有问题。”
“那又怎么样？”我妈说，“你要是答应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看着我妈，突然觉得很累。
“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嫁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变成你。”
我妈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爸下岗的时候，你养他五年。”我说，“这五年里，你每天起早贪黑，在外面打两份工，回来还要做饭洗衣服。爸呢？他在家打麻将，看电视，从来不帮忙。”
我妈的脸色变了。
“那是因为他找不到工作。”
“找不到工作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吗？”我说，“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不养他，他会不会更早找到工作？”
“你胡说！”
“我没胡说。”我说，“妈，你养了他五年，他找到工作后，有感激过你吗？”
我妈不说话了。
“他没有。”我替她回答，“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是他老婆，你就该养他。”
“小林，你别说了。”我妈的眼圈红了。
“妈，我不想变成你。”我说，“我不想嫁给一个要我养的男人，然后被他理所当然地压榨，最后还要感激他没有抛弃我。”
“你闭嘴！”张妈妈冲过来，“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妈养你爸怎么了？夫妻之间本来就该互相扶持！”
“那您儿子呢？”我看着她，“他准备怎么扶持我？”
张妈妈说不出话来。
“让我辞职？让我养他？让我还他的债？”我冷笑，“这就是您说的扶持？”
“你…”张妈妈指着我，“你就是个自私的女人！”
“对，我就是自私。”我说，“所以我不嫁。”
我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我妈的哭声。
小说《相亲对象说他要考公务员，结婚后我要辞职》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