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直播间的观看人数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飙升。
一百万、三百万、八百万……最后稳定在了一千二百万。
弹幕像疯了一样滚动，几乎要将我的脸完全覆盖。
「***！这是林晚？顾淮的那个圈外女友？」
「圈外？她不是十八线小演员吗？我记得好几年前见过。」
「楼上村通网？这姐们已经被雪藏到查无此人了。」
「重点是她刚刚说什么？顾淮的私密癖好？剧本是偷的？我的妈呀，开年一大瓜！」
我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最得体的微笑。
「大家别急，我们一件一件来。」
我的目光落在屏幕一角，顾淮的头像赫然出现在打赏榜一位。
一个金光闪闪的「嘉年华」特效炸开，紧接着，他的私信弹了出来。
「林晚，你疯了？立刻关掉直播！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谈！」
我仿佛没看见，自顾自地开了口。
「聊癖好前，我们先来聊点别的。比如，我为什么会开这场直播。」
我将手机镜头转向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娱乐新闻，主持人用激昂的语调宣布：「备受瞩目的S级大制作《长风渡》剧组今日官宣，原定女配角‘昭阳公主’一角，将由影后苏蔓倾情出演，让我们期待苏影后的精彩表现！」
画面里，苏蔓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笑得温婉动人，她身边的制片人满脸堆笑地为她举着话筒。
而这个角色，三天前还是我的。
是我熬了三个大夜，写了五万字的人物小传，在几十个候选人里拼杀出来，唯一一个能让我从五年雪藏的泥潭里爬出来的机会。
「大家看到了吗？」我转回镜头，声音平静，「就在今天下午，我接到了剧组的解约通知。而顶替我的人，是苏蔓，顾淮的白月光。」
话音刚落，顾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当着千万观众的面，按了拒接，然后将他拉黑。
弹幕炸了。
「我靠！抢角色？苏蔓不是号称不食人间烟火，从不屑于抢角色的吗？」
「前面的别傻了，娱乐圈哪有真白莲。重点是顾淮为了她，把自己女朋友的角色给搞掉了？」
「楼上的，你确定是女朋友？我怎么听说他们早就分了？」
我看着这条弹幕，笑了。
「我们没分。至少在今天下午四点他通知我角色被换掉之前，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拿起手边的一个相框，展示给镜头。
相框里，是我和顾淮的合照。
背景是他的单身公寓，我穿着他的白衬衫，从背后抱着他，笑得一脸幸福。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是上周三。
「所以，是影帝顾淮，亲手撤掉了他现女友的角色，只为了博他白月光一笑。」
「现在，我们可以来聊聊一个癖好了。」
我顿了顿，看着屏幕上因为我的停顿而疯狂刷屏的「搞快点」，一字一句地说道。
「顾淮，他喜欢被叫爸爸。」
小说《暗夜玫瑰》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