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起火点在我卧室隔壁的书房。
要不是我失眠没睡着,就会跟那堆手稿一起烧成灰烬。
裹着毯子站在楼底,看着段程亲自设计的小家一点点化成灰烬,
烟灰混合着泪水糊了满脸。
想起警察说的那句“门窗完好,纵火者目的很明确”。
确实。
一点弯路没绕,直奔三楼书房。
势必要断掉我所有后路和奢望。
直到火势被扑灭,段程才姗姗来迟。
散着花香的外套披到肩上时,我躲开了。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
“你来干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我嗤笑道,“还是来看看我烧死了没有?”
“我接到消息赶来看你还有错了?”
段程眼底温度骤降,“好心没好报!你特么就活该有今天!”
“好心?”
我肩头轻颤,从鼻尖挤出闷哼,“你剽窃我的原创曲送给邹晓晓,再让她拿钱羞辱我也叫好心?”
“什么钱我不知道!”
男人别过脸,“是你先毁掉晓晓的嗓子,让她没法参加新一期节目的直播。”
“我没有别的办法…要钱我也可以给你,就当我把版权买了…”
简直是荒谬。
“我还得谢谢你是吗?”
“你做那么多事,不就是想看我走投无路,向你摇尾乞怜吗?”
我指着面前焦黑的楼栋,眼底的男人越来越陌生。
“别特么发疯…”
段程接通电话又挂断,话筒里传来娇嗔女声。
“既然你嫌我碍眼,就自己冷静冷静。”
望着他中指的空白处,心口木得发胀。
得不到就毁掉,他做事向来决绝。
以为把我的手稿烧光,就能永远占着那些歌的独家版权。
可他烧掉的只是复制品。
原作早就被我存进了银行保险箱。
只等哪天心真正死透,就拿去律师楼准备起诉。
段程说过要是我们发生争吵,他最多往前走十步。
十步内只要我喊他,他必定回头拥抱我。
可我喊不出口。
他一脚油门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才明白,这场大火烧光的不只是手稿,还有那个曾深爱我的段程。
**骤然响起。
医院打来说爷爷醒了。
我马不停蹄赶到病房,他睁眼的第一句话。
“退婚吧,青青。”
“爷爷只想让你开开心心嫁人。”
“既然段程不好,那咱们就不要他了。”
我愣了很久。
轻抚上爷爷花白的鬓角,眼泪仓促滴落。
“好。”
终于拨通律师的电话。
当晚邹晓晓的直播间,段程如常作为特邀嘉宾被连线。
就在合唱到**时,身穿警服的男人闯入镜头。
“段先生,您涉嫌恶意纵火和侵害他人知识产权,请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