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那辆劳斯莱斯一直不远不近的跟随，最后停在拐不进去的巷口，直到深夜才离去。

三年前，况星月被债主追债，曾求到江照面前，求他看在从前的份上救救她。

江照冷漠的抽着烟，看着跪在地上的她，丝毫不为所动。

程静姝弯腰，拍了拍况星月的脸，笑了，“江照哥哥可不是慈善家，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

她涂着鲜红美甲的手一指，“那是张总，你爸以前的老熟人，你陪他一夜，看在旧交情的份上，十万，怎么样？”

张总搓搓手，嘿嘿笑道：“程小姐都开口了，我也给老况这个面子，星月啊，你爸不在，叔叔会照顾你的。”

哄笑的包厢中，有人站有人坐，只有她卑微狼狈的跪在地上，极力克制自己颤抖的身体。

耳膜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应该怒斥他们忘恩负义，质问他们为什么，或该歇斯底里痛哭流涕，甚至同归于尽。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但身体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关节滞涩的声音。

想到最后，她笑了，眼泪从眼眶滑落，滴落在手背上。

“真的吗？”

“只要我陪张叔叔一晚，就给我十万块吗？”

“当然。”

程静姝笑的开怀，“你父亲毕竟资助过我，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江照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身体紧绷，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面色阴晴不定，但他一动不动。

况星月认真地认着包厢里的人，生面孔熟面孔都有，最后落在沉默不语的江照身上。

“静姝姐姐，我有点冷，你能抱抱我吗？”

她的声音很小，像小时候那样。

程静姝愣了愣，“好啊。”

况星月丝毫不觉得难堪，伸手抱住了她，眼睛却盯着江照，冲他弯唇一笑。

江照眉心一跳，开口提醒，“静姝……”

“啊！！！”

程静姝惨厉的嚎叫响起。

她再没有之前的高高在上，也没有面对镜头指控况远山长期猥亵的可怜样，她疯狂撕扯怒骂，想要把她从身上扯下来。

况星月不为所动，死死咬住她的脖颈，血腥味令人作呕，她用尽全身力气，势必要啃下她的一块肉。

混乱中，有人撕扯着她的头发，想要逼她松口。

她身上的骨头发出骨裂声，疼到发抖，只有一口牙还在用力。

“放开！”

江照面色阴沉到可怕，没有犹豫，抬手狠掴在她脸上，一下又一下。

况星月耳鸣了，什么都听不到，眼睛死盯着他，在他又一掌掴下时，忽然松了嘴，一口咬在他的虎口。

身娇体弱的大小姐，但一口牙还算结实。

那时，她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压根没想活。

小说《疏途不同归》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