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在暴雨中咆哮,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冲向军区总医院。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两米高的水花,车内气压低得吓人。
苏烈用手护着苏知暖,生怕颠簸伤了她那脆弱的老骨头。
苏知暖缩在军大衣里闭目养神,她在调动体内仅存的那一丝元气,这具身体太弱了,待会儿施针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和手劲,她必须积攒力量。
“军长,到了!”
警卫员小张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医院大楼灯火通明,门口已经停满了挂着红字牌照的黑车。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专家正满头大汗地进进出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苏烈一下车抱着苏知暖就往里冲。
“苏军长!您可算来了!”
刚到重症监护室门口,院长就迎了上来,一脸惨白。
“老首长的心率已经跌破三十了,呼吸机也没了反应,脑电波几乎是一条直线……”
“我们……我们尽力了。”
走廊里站满了大院里的高层和家属,哭声一片。
苏烈脚步一顿,虎目含泪。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稚嫩却苍老的声音响起。
“哭什么哭?人还没死透呢,这就急着发丧了?”
这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是一愣,寻声望去。
只见苏烈怀里那个裹着军大衣的一团,慢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满脸褶子,头发花白,看着像个侏儒老太太。
“这……这是谁?”
“哪来的疯婆子?敢在这里***!”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专家怒斥道。
他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神经科博士,心高气傲,最听不得这种野路子的论调。
苏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是我女儿。”全场哗然!
早就听说苏军长找回了个怪胎女儿,没想到竟然长这样!
这哪里是三岁小孩,分明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妖婆!
“苏军长,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把……把这种病人带到这里来?”
院长也是一脸难色,觉得苏烈是受**过度疯了。
苏知暖没理会众人的指指点点,她挣扎着从苏烈怀里下来。
双脚落地的瞬间,她晃了晃差点摔倒,苏烈连忙扶住她。
“扶我进去。”苏知暖指着紧闭的监护室大门,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指挥千军万马。
“胡闹!”
那个留洋博士挡在门口,“里面是无菌环境,老首长身份尊贵,怎么能让这脏兮兮的……进去!”
他想说“怪物”,但在苏烈杀人的目光下硬生生咽了回去。
苏知暖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大半截的博士,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稀疏的小乳牙,配上那张老脸,说不出的诡异。
“连风寒入脑和风邪封窍都分不清,也配叫医生?”
“你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活?”
博士被这一眼看得脊背发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苏知暖趁机推开门,颤巍巍地走了进去。
苏烈咬牙,拔出枪往门口一站。
“谁敢拦,我就毙了谁!出了事,我苏烈拿命抵!”
这一刻的苏烈是盲目的,但他别无选择。
既然正规医疗已经判了死刑,那就让他那神奇的女儿试一试。
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监护室里仪器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病床上躺着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面色灰败死气沉沉。
苏知暖走到床边,太矮了,够不着。
她费力地搬过一张凳子踩上去,这才勉强能看到老人的脸。
她伸出枯瘦的手指,搭在老人的手腕上。
脉搏微弱如游丝,几乎感觉不到。
但在那死寂之下,还有一丝顽强的生机被锁在眉心祖窍之中。
果然是离魂症!
十年前的旧伤未愈,加上急火攻心,导致神魂被困无法归位。
西医看来是大脑死亡,但在中医里,这叫“闭煞”。
只要开了煞,魂就能回来。
苏知暖摸遍全身,眉头皱了起来。
坏了,走得急没带银针。
她转头看向门口那个目瞪口呆的小护士。
“有缝衣针吗?”
小护士吓傻了:“啊?”
“缝衣服的针,要最细的那种。”苏知暖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有……护士站有……”小护士结结巴巴地回答。
“拿三根来,快!”
门外的专家们听到这话,差点气昏过去。
用缝衣针救人?这是在谋杀!
“苏烈!你疯了吗!那是老首长!”一位政委冲上来抓苏烈的衣领。
苏烈纹丝不动,像一座铁塔。
“给她拿!”
小护士颤抖着递进来三根普通的钢针,没有消毒,没有麻醉。
苏知暖接过针,放在嘴边呵了一口热气。
这是最原始的“消毒”方式,也是为了给针渡一口人气。
她深吸一口气,那双浑浊的老眼在这一刻变得清澈无比,仿佛能洞穿世间万物。
第一针!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扎向老人的人中穴。
这一针,名为“醒神”。下针极深,几乎没入一半,门外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第二针!扎在十宣穴,指尖放血。
这一针,名为“泄煞”。黑红色的血珠顺着针尾渗出,带着一股腥臭味。
第三针,也是最关键的一针。
苏知暖的手有些颤抖,这具身体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眼前阵阵发黑。
但她咬破舌尖强行提神,这一针必须扎在百会穴,也就是天灵盖的正中心。
稍有偏差,就是脑浆迸裂。
“回魂!”
她低喝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钢针落下!稳、准、狠。
就在针尖刺入头皮的那一瞬间。
监护仪上那条原本已经拉成直线的波浪,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滴——”
报警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有节奏的“滴、滴、滴”的心跳声。
虽然微弱,却强劲有力。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样。
苏知暖拔出针,身体晃了晃,一**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病床上那个昏迷了十年的老人眼皮微微颤动,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睁开了眼!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嘴唇哆嗦着,喊出了一个名字:
“秀兰……”
那是他死去多年的妻子的名字。
“轰!”
整个走廊彻底炸锅了!
醒了!真的醒了!
那个被全世界判了死刑的植物人,竟然被一个三岁模样的“老太婆”,用三根缝衣针给扎醒了!
那个留洋博士眼镜都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不科学!”
苏烈手中的枪掉在地上,他猛地冲进去,一把抱住苏知暖。
“暖暖!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苏知暖虚弱地靠在苏烈怀里,嫌弃地推了推他的脸。
“轻点……老骨头要散架了。”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正盯着她看的老首长。
老首长虽然刚醒,但眼神依然锐利。
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褶子的“女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变成了震惊。
“鬼门十三针……你是神医谷的人?”
苏知暖把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老头,刚醒就少说话,留着力气喝粥吧。”
老首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虽然笑声很虚弱。
“好!好!好个狂妄的小丫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一股比苏烈还要强横的煞气逼近。
苏知暖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身材挺拔如松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面容冷俊,五官如同刀刻斧凿,一双眸子冷若寒潭。
这是被紧急调回来执行安保任务的兵王——陆夜寒。
他看着满屋子的狼藉,视线最终落在了苏烈怀里的苏知暖身上。
眉头微微皱起,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怪胎”?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像是他在某次绝密任务中见过的那个百岁老神医的画像。
苏知暖也看着他,这小伙子阳气挺旺啊,是个极品的……补药。
哪怕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限,苏知暖还是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爸爸。”
她指着陆夜寒,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我要他……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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