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冷静后，余九九将所有情况都告诉了母亲。
“马上离婚，以后妈照顾你。”
夏母拉着余九九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睛，余九九轻轻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是女儿不好，这么大还让您担心……”
“长再大也是妈的掌中宝。”夏母拍着她的手背，微微哽咽。
这一夜，余九九和母亲睡在了一起。
她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母亲怀中，感受到莫大的安心。
翌日。
夏母早起出门买菜，余九九在家打扫卫生，手机传来了铃声。
看到来电人显示‘老公’二字，她有些恍惚。
她差点忘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带上户口本出来，我在你家楼下。”慕言冰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余九九一时怔住，刚要出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好。”她木然应道。
林间小道，一辆黑色林肯加长车停在路边。
余九九裹紧身上的风衣，迎着寒风走去。
车上，慕言一身黑衣坐得挺拔有型。
纵使双眼没有聚焦，但立挺yihua的五官却依旧熠熠生辉。
“去民政局。”慕言对司机吩咐。
余九九看着身侧的男人，短短几天没见，好似变了模样。
他换了发型，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整个人都变得意气奋发。
大抵，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吧。
“听医院说，给我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一直和你保持联络。”慕言突然开口问道。
余九九愣了愣：“是。”
“把他的资料给我。”慕言淡薄道。
余九九放在腿上的手攥紧了几分，心底涌上一抹无言的怅然。
“你找她什么事？”她敛住情绪问道。
慕言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车窗，淡声道：“我想让手术提前。”
他的话，让余九九怔住。
“最后半个月，你都等不了吗？”
慕言没多在意她话中的深意，难得好心情解释道：“珃珃回来了，我想快点看到她，多一天都等不下去。”
余九九看着他，只觉破碎不堪的心又一次被尖刀搅碎。
一下又一下，是痛到极致的麻木和悲怆。
一路无言，直至民政局。
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两人的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一人一本。
慕言捏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心底莫名有些沉闷。
“该补偿你的，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很差，一半是她咎由自取，另一半则是他刻意为之。
余九九垂着眼睑，语气淡淡：“不用。”
听着耳畔传来的低软声音，慕言眉心紧蹙：“我不想欠你什么。”
闻言，余九九扯了扯嘴角。
她抬眸看着与自己不过半丈距离的男人，视线一点点滑落他薄凉的唇，英挺的鼻，最后定格在他狭长的双眸之上。
“慕言，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说完，她转身一步步走下台阶，离开民政局。
一路上，慕言蹙着的眉久久都没舒展。
他耳畔一直回旋者余九九最后说的话，心底始终不是滋味。
“我到底还欠那个女人什么？”慕言问向司机。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眼他，有些战战兢兢道：“老板，我一个局外人不太清楚……只不过这次看夏小姐，好像又瘦了很多，差点没认出来。”
“她瘦了？”慕言言语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紧张。
司机平缓开着车，大着胆子继续道：“是的，夏小姐脸色也很白，看起来很憔悴虚弱，像是生病了……”
眼看后视镜中慕言的脸色越来越差，司机赶忙改口道：“可能是前不久夏小姐处理她父亲的事，所以没休息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