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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孟舟：“你查到什么了？”
贺萳：“哥哥是在叫谁？”
这个称呼一出，祁孟舟的右眼皮立刻开始疯狂跳跃，怎么都止不住。
她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贺萳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子，嘲弄地发出一声轻笑。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单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举起手机送到她眼前。
祁孟舟在手机屏幕里看到她和祁烨桉的那张合影之后，大脑彻底一片空白，连手指都开始发抖。
贺萳把手机收回去，推着她的身体把她压到鞋柜上。
后背和柜沿撞在一起，疼痛终于让祁孟舟清醒过来，她一把抓住贺萳的袖子：“哪来的？”
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煞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声音和手指都在抖。
贺萳睥睨着她一言不发。
祁孟舟：“我问你照片哪来的！？”
贺萳：“怕什么，他这么见不得人？”
祁孟舟：“你去港城了。”
这张照片只有福利院有备份，当初郑家的人去清理祁烨桉的资料时，独独忽略了那几张合影。
祁孟舟的大脑反应速度从来不让人失望，贺萳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祁孟舟：“你还查到什么了？”
贺萳：“你在怕什么。”
祁孟舟不想和贺萳打哑谜，但又不知道他究竟查到了多少，还是说詹语白从中作梗，给他演了一场和真实情况完全不同的戏？
祁孟舟：“我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
贺萳：“想着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世界上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
祁孟舟消化了一下贺萳的这句话。
想着一个男人，他是说她想着祁烨桉？
贺萳以为她喜欢祁烨桉？
所以他之前莫名其妙地和她掰了，是因为看到了这张合影，误会了她和祁烨桉的关系？
祁孟舟：“他是我哥哥。”
贺萳：“少在我面前说那两个字。”
祁孟舟：“……”
她突然想起来，前几次她喊他“哥哥”的时候，他好像很反感，还骂过他恶心。
也是因为这个？
一向巧舌如簧的祁孟舟在此刻有些失语，她实在很难理解贺萳的脑回路。
他反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看来是并不知道她接近他的真实目的，而是在因为“倒贴我的女人居然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情愤怒。
祁孟舟：“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我和他是同一天被福利院收养的，对我来说他就是我唯一的家人。”祁孟舟看着贺萳逐渐舒展开的眉毛，“你之前莫名其妙踹了我，就是因为这个？”
贺萳依旧盯着她一言不发。
祁孟舟：“你想看照片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
贺萳：“没兴趣。”
祁孟舟：“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在吃醋。”
贺萳：“凭你？”
祁孟舟：“还要口是心非么，看到一张我和其他男人的合影，就让你破防成这样了。”
贺萳：“……”
祁孟舟：“你去查他了是么？”
贺萳：“没兴趣。”
祁孟舟：“你查了，但什么都没查到，对吧。”
都拿到照片了，按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去查，如果真的查到了有价值的信息，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能狂怒。
冷静下来以后，祁孟舟的大脑又开始像机器一样高速运作，做出了各种推演。
贺萳的眼睛往旁边睨了一眼，嘴唇抿住，不接她的话。
就像他时常会看不出祁孟舟是否在演戏一样，此时的祁孟舟也看不出他在演戏。
祁孟舟：“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费时费力。”
贺萳讽刺地冷笑一声：“你嘴巴里有几句实话？”
祁孟舟：“你知道你为什么查不到他的资料么？”
她也没在意贺萳的讽刺，在他的注视之下，深吸了一口气：“他去世了。”
可能是这句话让贺萳产生了几分愧疚，祁孟舟看到他的眉眼和表情在一点点柔和下来。
她垂下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我的病就是在他去世之后确诊的。”
贺萳：“怎么去世的？”
祁孟舟：“器官衰竭。”
和贺萳博弈，真话假话要一起说，“他很早就出去工作了，在工厂出了事。”
贺萳半晌没有出声，看起来是在斟酌她这番话的真假。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请你不要羞辱我，更不要拿我已经死去的亲人来伤害我。”祁孟舟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你没办法给我名正言顺的身份，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的眼泪很懂事，在说完这段话之后流了下来。
贺萳的食指擦过那滴眼泪，“你真想我娶你。”
祁孟舟自嘲地涩笑：“白日做梦，是吗？”
贺萳没有回答。
祁孟舟：“你爱詹语白吗？”
贺萳：“不爱。”
祁孟舟本来以为贺萳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干脆。
那一瞬间她又有些心动。
然后贺萳一句话杀死了她的冲动。
“这不妨碍我娶她。”
第167章嫁给我就没有退路
祁孟舟有冲动问他为什么突然打消了对詹语白的怀疑，但转念又压下去。
贺萳不可能回答，现在他又知道了祁烨桉的存在，问多了只会节外生枝。
祁孟舟现在只能扮演好一个被薄情男人辜负一片真心、然后痛定思痛清醒过来的女人。
祁孟舟：“好，我懂了。”
贺萳的手指停在她眼睑的位置：“给你个机会。”
祁孟舟：“什么？”
贺萳：“我不会离婚。”
祁孟舟还是没听懂。
这个时候贺萳的手指已经移到她下巴的位置，“嫁给我就没有退路了，你想清楚。”
祁孟舟的身体僵了一下，大脑忽然又卡住了。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贺萳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要跟她结婚似的？
贺萳可能是看出她的不确定了，又补了一句：“想清楚给我答案。”
祁孟舟：“……你什么意思？”
贺萳：“很难理解么。”
祁孟舟这回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个意思了，但是：“你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订婚了。”
贺萳：“订婚而已。”
他的弦外之音就是订婚不是最终定下来，他最后可能也不会娶詹语白。
祁孟舟还是一头雾水，越跟贺萳这个人接触，她就越是觉得他阴晴不定像个毫无逻辑的疯子。
祁孟舟：“没有退路的意思是指什么？”
贺萳：“这辈子别想我放你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犀利又笃定，气场强大，像是宣告主权的君主。
祁孟舟被他看得呼吸顿了几秒钟，他身上透出的占有欲像惊涛巨浪拍打着她。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贺萳呵了一声：“怕了？”
祁孟舟的确是怕，贺萳刚才那句话给她的感觉是，如果嫁给他之后再想跟他分开，可能会被他打断腿关在家里。
祁孟舟之前被他拧到胳膊脱臼过，她完全相信贺萳做得出打断腿这种事情。
祁孟舟：“怕。”
贺萳：“你想清楚。”
祁孟舟：“好。”
她现在已经放弃去猜贺萳在想什么了，先顺着他赶紧把人打发走了才是要紧事：“可以放开我了么？”
贺萳：“我没说今晚不做。”
——
祁孟舟睡前躺在床上还是心惊胆战的状态。
跟贺萳相处实在是太浪费精力，脑力和体力的双重压榨。
刚才在楼下，要不是因为她大姨妈造访，今晚真的逃不过被贺萳弄到腿软的命运。
祁孟舟第一次这么庆幸大姨妈的到来，也庆幸贺萳有洁癖，对这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戏码不感兴趣。
大姨妈人使人虚弱犯困，祁孟舟没有深想贺萳的话，躺下就睡着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被贺萳的发疯行为刺激到了，祁孟舟到公司以后居然开始痛经了。
原野去开高层会议了，办公室只有祁孟舟一个人在。
祁孟舟捂着肚子佝偻着身体，感觉快撑不住了，只好在办公室找止疼药。
她记得原野办公桌的抽屉里有药。
就在祁孟舟翻翻找找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祁孟舟猛地抬头看过去，来人竟然是徐斯衍。
徐斯衍的目光落在祁孟舟身上，眼神里带着探究和怀疑。
“你在翻什么？”他一开口，语气也像是审问犯人。
祁孟舟丝毫不觉得意外，她现在的行为换谁看了都觉得有猫腻，更何况是一直看她不爽的徐斯衍。
祁孟舟没解释，在徐斯衍的注视一下继续翻抽屉，但很遗憾，抽屉里没有止疼药。
彼时祁孟舟已经疼得额头冒汗了。
她关上抽屉捂着肚子往回走，现在只能点外卖送药了。
徐斯衍挡在祁孟舟面前，看着她痛苦的神色，表情更严峻了。
他的视线落在祁孟舟的小腹上：“你肚子疼？”
那么刚才的行为是在找药了。
祁孟舟没回答，绕过徐斯衍往自己办公桌前走，徐斯衍火速跟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已经抓上了她的手腕。
祁孟舟：“不用，你放开我。”
徐斯衍：“你已经疼得出汗了。”
经过前段时间的折腾，徐斯衍对祁孟舟的身体素质已经有了解了，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祁孟舟：“……我痛经。”
徐斯衍愣了一下，耳尖突然红了。
祁孟舟趁这个时候把他推开回了工位，她刚拿起手机，徐斯衍又过来了。
祁孟舟抬起头来，就听见他问：“痛经怎么治？”
祁孟舟：“我吃个止疼药就行。”
徐斯衍：“等着。”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祁孟舟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祁孟舟抽出纸巾擦了一把汗。
徐斯衍去买药肯定比外卖快，反正人已经走了，她没必要自己再点了。
徐斯衍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回来了，买了三种止疼药回来。
他把袋子放到桌上：“不知道你习惯哪种。”
祁孟舟拿了中间的蓝色盒子，抠下来吞了一颗。
祁孟舟吃完药以后徐斯衍就去沙发上待着了，祁孟舟则是趴在桌上休息。
过了一会儿止疼药起了作用，她终于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祁孟舟看着桌上的几盒药，余光瞟了一眼徐斯衍。
祁孟舟：“药多少钱？”
徐斯衍：“什么？”
祁孟舟：“多少钱我转你。”
徐斯衍：“没多少。”
祁孟舟：“我不想欠你的。”
她一直觉得她跟徐斯衍根本不熟，最多就是打过照面而已，彼此也没什么了解。
之前放沁阳说徐斯衍可能喜欢她，祁孟舟今天也觉得他怪怪的。
反正不想欠他就是了。
徐斯衍在她说完这话之后突然沉默了下去。
过去快一分钟，他忽然问：“你和原野也算这么清楚么？”
祁孟舟：“不会，我算得清楚是因为和你不熟。”
徐斯衍：“我和原野同一天认识你的，我没记错吧。”
祁孟舟：“他怎么对我的，你怎么对我的，你也没记错吧？”
祁孟舟真的太服气了，男人是什么生物啊，好兄弟还带背后暗戳戳比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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