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渊,我醒了,你放过皇兄的孩子。”
萧玉凝的声音嘶哑,难听至极。
是的,她早就有了意识,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深爱,却又隔着血海深仇的她的夫君!
是以她只能装作昏迷,可原来她所选择的一切,那个男人都看在眼里,如同一场戏一样。
“你在同我谈条件?”
“不,我求你。那只是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他没有威胁!”萧玉凝仰头看着秦天渊,终于说出口那个“求”字!
秦天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萧玉凝,眸色深不可测:“可他终究姓萧。”
“……那你想如何?”萧玉凝怔怔的看着这个贵为天子的男人,也深知她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只能是等待着秦天渊,说出他的条件。
“玉凝,夏凉,还缺个皇后。”
缺个皇后?
萧玉凝被秦天渊的话震在了原地。她是真的看不懂秦天渊的心思了。
“秦天渊,你究竟将我当做什么?”
“重要么?”秦天渊蹙了蹙眉,面上依旧是过往萧玉凝爱极了的冷色,“玉凝,你莫不是忘了,如今,是你在求朕!”
一句话,霎时戳破了萧玉凝所有的伪装。
是啊,如今的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如今求得,不就该是皇兄孩儿的平安么?
若是能保下孩儿,她如何又能怎样?
萧玉凝颓然的轻呵了一声,而后慢悠悠起身,踉跄着行了福身礼,眼里一片悲默:“臣妾……见过皇上。”
封后大典定在了三日后。
那一日到来,萧玉凝身着着曾经在母后身上见过无数次的凤冠霞帔,缓缓的走上高台。
秦天渊站的地方,便是她的终点。
这条路,萧玉凝走过无数遍,却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般,如同刀山火海,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礼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耳边是礼官和大臣谄媚的呼声,萧玉凝恍若未闻,只是看着秦天渊道:“答应我的事,希望夏凉皇说到做到!”
冗杂的礼节过去,萧玉凝卸下了头顶的桂冠,散着发坐在床榻边。
眼前随处可见的红,恍若将她带回到她同秦天渊成婚那一日。
也是一样的红绸丝带,十里红妆,人依旧,景依旧,只是皆非昨。
“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前来觐见,如今在偏殿候着呢。”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萧玉凝蹙了蹙眉,却不可否认心头划过的酸涩。
皇贵妃!原来她昏迷的这三个月,秦天渊已有新欢了啊!
萧玉凝起身将散落的发勾绑在脑后,依旧是那一身大红的霞帔,随意的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萧玉凝站到偏殿,当那个被称为皇贵妃的女子转过身,她的脸映入眼帘时!
萧玉凝满心的不敢置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只觉得无尽的恶心感涌至心头。
这算什么?
任凭她萧玉凝想破了头,也从没想过,秦天渊的皇贵妃竟然会是邬沉央!
一个借助同她母亲容貌几分相像,从宫女爬上他父皇的龙床,一跃成为她父皇宠妃的女人,如今竟然是摇身一变成了她夫君的妻妾!
此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脏!肮脏至极!
不只是邬沉央,还有秦天渊,还有她自己……
“妾身沉央,见过皇后娘娘。”邬沉央的声音清冽,如莺啼鸟语,可萧玉凝只觉得一股火萦绕于心,久久难逝。
“云妃娘娘,真是好久不见!”
云妃,是邬沉央伺候萧皇时的封号。
邬沉央脸上的笑变得僵硬,她没想到萧玉凝如此直白的戳破这层关系:“娘娘记性真好,不过您得记的更清楚些,妾身如今是皇上的贵妃,同您伺候的是同一个人!”
一女侍二夫这种事情,萧玉凝不知道邬沉央是如何说的这般理直气壮,甚至沾沾自得!
“你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妾身能说什么?只是好奇,九公主嫁给了自己的杀父灭国仇人,如今是个什么心情。”邬沉央说着,眼中恶意明显,“不过说起来,九公主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皇上,坐上皇后的位置,想必对这个位置觊觎已久了吧?”
邬沉央说着,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凑近萧玉凝,缓缓道:“就是不知道,皇上颠覆萧国这件事,您在其中出了多少分力!”
萧玉凝脸色一白,邬沉央的话将她心上好不容易愈合的疤痕撕裂,鲜血横流,痛断肝肠。
“邬沉央,你胡言什么!”
萧玉凝怒目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只觉得刺目,抬手便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随着一声惊呼,看着邬沉央侧脸上的血痕,萧玉凝这才猛然想起手指上还带着护甲!
她深知容貌对女子的重要,见捂着脸的邬沉央,心中浮上抹愧疚,却忽略了那人眼底的暗光。
“你……”萧玉凝刚开口,身后便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萧玉凝寻声望去,还未说话,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连带着耳中一片轰鸣,栽倒在地。
萧玉凝呆坐在地,怔怔的看着那个将邬沉央揽进怀中的男人,心中涩苦,犹如针扎。
她顶着秦天渊不悦的目光慢慢起身。
秦天渊将哭泣的邬沉央打横抱起,冷声道:“这件事,朕会替沉央亲自讨回来!”
他的话重重砸在萧玉凝心上,她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影,喉中一片哽噎。相关Tags: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