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在季家扮演着一个完美的隐形人。他们叫我季太太,却没人真正关心我叫什么。
小姑子在下午茶会上嘲讽我没见过世面,婆婆敲打我唯一的价值就是传宗接代。
我的丈夫季慎,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家里需要你安分点。”直到一本八卦杂志,
将我深夜和陌生男人在书店的照片登上了头版。标题刺眼——《百亿总裁夫人婚内出轨,
密会文艺情人》。季家炸了锅。他们以为抓住了我最大的把柄,等着我跪地求饶,
等着把我扫地出门。全城都在看我的笑话。他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文艺情人”,
是催我新书稿件的编辑。而我,岑宁,是他们眼中一无是处的季太太,更是畅销书榜上,
他们永远也高攀不起的那个名字。这一次,我不想再装了。1“啪。
”一本杂志被用力地甩在昂贵的梨花木茶几上,发出清脆又刻薄的声响。封面上的铜版纸,
映着客厅里水晶吊灯的冷光。也映着我婆婆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岑宁,
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但在季家待了三年,我知道,
这代表着顶级的怒火。我的视线落在那本杂志上。封面是我。照片拍得很刁钻,
是从书架的缝隙里**的。光线昏暗,我和一个男人面对面站着。他手里拿着一本书,
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给我讲解什么。我仰着头,侧脸的线条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
看上去,确实有点像那么回事。标题用的是加大加粗的腥红色字体。
《百亿总裁夫人婚内出轨,密会文艺情人》。我没说话。端起面前已经有些凉了的茶,
喝了一口。茶水滑过喉咙,有点涩。坐在婆婆旁边沙发上的,是我丈夫的妹妹,季芸。
她今天穿了身香奈儿的新款套装,妆容精致。看我的眼神,
像是看一只掉进奶油蛋糕里的苍蝇。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嫂子,
你可真行啊。”季芸开了口,语调拉得长长的,带着刺。“平时看着挺安分的,
不出门也不惹事,我们都以为你是个木头人呢。”“没想到啊,玩得这么花。”“深夜,
书店,男人。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她拿起那本杂志,像是拿着什么脏东西,
用两根手指捏着,在我面前晃了晃。“哥那么忙,天天在外面打拼,你就这么对他的?
”“我们季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我还是没说话。我只是看着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叫许辰。是我的新书编辑。那天晚上,我们在书店碰头,
是为了确认新书封面设计的一些细节。因为那家书店的设计区,有我们需要的参考资料。
就这么简单。“哑巴了?”婆婆终于没什么耐心了。她保养得极好的手指,
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我问你话呢,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我放下茶杯,
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是。”我回答。一个字,
让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季芸的眼睛亮得吓人,像是饿狼看见了肉。婆婆的脸色,
彻底沉了下去。“好,好一个‘是’。”婆婆气得胸口起伏。“你承认了?
你竟然还有脸承认!”“岑宁,我们季家是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在外面这么作践自己,
作践季家的名声!”“我承认照片上的人是我。”我平静地补充,“但标题上的内容,
不是事实。”“不是事实?”季芸尖笑出声,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照片都拍得这么清楚了,你还想狡辩?”“孤男寡女,三更半夜,不是事实是什么?
难不成你们是在书店里对**吗?”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兴奋而微微扭曲的脸。
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三年来,她一直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出身普通,
配不上她那个天之骄子般的哥哥。觉得我抢走了季家女主人的位置。现在,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把我踩进泥里的机会。当然要用尽全力。“你还笑得出来?
”婆婆的声音里带上了钢音。“这件事,季慎知道了吗?”我摇摇头。“他昨晚飞欧洲了,
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你说了!”婆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会亲自给他打电话。你,从现在开始,给我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公司的公关团队会处理这件事,在这之前,你给我闭紧嘴巴,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是季家女主人,
对一个犯了错的、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媳妇的命令。“妈,跟她废什么话!
”季芸也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直接让哥哥跟她离婚算了!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留在我们家干什么?晦气!”“到时候分她点钱,打发了就是了!
”我看着眼前这两张盛气凌人的脸。一张因为愤怒而紧绷,一张因为得意而张扬。
在她们眼里,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个物件,一个属于季家的、现在出了点瑕疵的物件。
她们讨论的,是如何修理我,或者,是如何丢掉我。没有人问过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底,一片平静。甚至没有愤怒。就像看一场排练了无数次的、无聊的戏剧。三年来,
这样的场景,换汤不换药地,上演过太多次了。我拿起茶几上的那本杂志。
手指拂过封面上我的侧脸。然后,我抬起眼,看向季芸。“离婚?”我轻轻地问。“然后呢?
让你来当季太太吗?”2季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什么!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我没再看她。这种段位的挑衅,
甚至引不起我任何情绪波动。我的目光转向婆婆。“妈,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我的语气很平静,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处理?”婆婆冷笑一声,
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你拿什么处理?用你那张嘴吗?”“岑宁,我警告你,
不要自作聪明。这件事关乎季家的声誉,轮不到你插手。”“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闭嘴,
然后等季慎回来。”她说完,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就往楼上走。季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也跟了上去。客厅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茶几上那本刺眼的杂志。空气里,
还残留着季芸身上昂贵的香水味。甜得发腻。我拿起杂志,把它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
我走上二楼,回到我的房间。不,准确地说,是季慎和我名义上的婚房。房间很大,
装修是冷淡的黑白灰色调。就像我和季慎的婚姻。没有一丝多余的颜色。我走到书桌前,
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映出我平静的脸。
我没有去看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舆C论。也不想去猜季慎接到他母亲的电话后,
会是什么反应。我登录了一个笔名叫“知榆”的作者后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和不断跳动的读者留言。这才是我的世界。一个完全由我掌控,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的世界。
电话是在半小时后响起的。屏幕上跳动着“季慎”两个字。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
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喂。”我的声音很稳。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只能听到电流细微的滋滋声,和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他总这样。每次有不高兴的事情,
他都喜欢用沉默来表达他的压力。他以为这是一种冷静和克制。但在我看来,
这比歇斯底里的质问,更伤人。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磨着你的神经。终于,他开口了。
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刚开完一个漫长的会议。“我妈都告诉我了。”“嗯。
”我应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大概是坐在某个酒店的套房里,
单手扯着领带,眉头紧锁。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烦躁和不耐。“岑宁。”他叫我的名字,
一字一顿。“我需要一个解释。”“杂志上的报道,是假的。”我言简意赅。“那个人,
是我的编辑。我们在谈工作。”“编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怀疑。
“你有什么工作,需要三更半夜和一个男人在书店里谈?”“而且,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有工作?”我握着鼠标的手,紧了一下。看,这就是问题所在。结婚三年,
他从来没问过我,每天在家里做什么。他以为,我就是一个靠他养着,
每天只需要逛街喝茶的季太太。他和他的家人一样。从未真正地,看过我一眼。“季慎。
”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稳。“我一直有在写东西。我是一个作者。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轻得几乎让我以为是错觉。“作者?”他的语气里,
带着一种我非常熟悉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写什么?那些情情爱爱的小说吗?”“岑宁,
那种东西,能叫工作吗?”我的心,在那一刻,沉了下去。不是因为难过,
而是因为彻底的失望。我原本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以为他,至少和季芸、和婆婆,
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在他们眼里,我所热爱并为之付出一切的事业,
不过是“情情爱爱的小说”。是上不了台面的、消遣时间的东西。“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不重要。”季慎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重要的是,
照片已经发出去了。现在整个圈子都在看我们季家的笑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
去发一个声明。”“就说你和那个男人只是普通朋友,那天晚上是一群人的聚会,
被媒体恶意剪辑了。”“然后,去跟你妈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公关那边,
我会让他们配合你。”他条理清晰地,给我下达了指令。就像在安排一个项目。
一个关于“如何保全季家颜面”的项目。而我,是这个项目里,
需要被处理掉的那个“问题”。“如果我不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地问。电话那头,
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
然后,我听到他说。“岑宁,不要任性。”“你知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安分地当好你的季太太。别逼我做让你后悔的决定。”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我忽然笑了。后悔的决定?季慎,你知不知道。嫁给你,
才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我打开一个文档。文档的名字,叫“离婚协议”。
是我早就拟好的。我把里面的一些条款,又重新审视,修改了一遍。然后,
我给许辰发了条消息。“新书宣传,可以提前了。”“就用这次的绯闻,做第一波预热。
”3季慎的电话,像一个开关。彻底关上了我对他,对这段婚姻,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
第二天,我没有像婆婆命令的那样,待在家里反省。我接到了季芸的电话。“嫂子,
今天瑰丽酒店有个慈善下午茶,妈让你也一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还要热情几分。
我知道,这热情底下,藏着什么样的算计。昨天的绯闻闹得那么大,今天这个所谓的下午茶,
不过是她们早就搭好的台子。就等着我这个主角登场,上演一出“豪门弃妇,
当众受辱”的戏码。她们想让我,在所有熟悉的面孔前,丢尽脸面,再也抬不起头。“好。
”我答应得干脆。电话那头的季芸,似乎都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
我会这么轻易地就钻进她们的圈套。挂了电话,我打开衣帽间。季慎为我准备的衣服,
都是些顶级大牌。款式,却无一例外地,是那种温婉、娴熟、毫无攻击性的风格。米色,
浅灰,淡粉。他喜欢把我打扮成一个符合“季太太”身份的、精致的瓷娃娃。
我略过那些衣服。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了一件我自己买的裙子。一条正红色的真丝连衣裙。
款式很简单,但颜色,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我从**它,因为季慎说,太扎眼。他说,
季家的女主人,不需要那么锋芒毕露。今天,我偏要锋芒毕露。我化了个妆。不多见的,
涂了正红色的口红。镜子里的人,眉眼依旧是我,但整个人的气场,却和往日截然不同。
不再是那个温顺的、眉目模糊的季太太。而是一个,随时准备战斗的,岑宁。
瑰丽酒店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我到的时候,下午茶已经开始了。
几乎所有北城有头有脸的太太、**们都到齐了。我一出现,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一秒。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向我射来。带着探究,带着同情,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婆婆和季芸正坐在一群太太中间。看到我,婆婆的脸色沉了沉,
显然是对我这一身打扮极为不满。季芸的眼里,则闪过一丝嫉妒和更深的恶意。我目不斜视,
径直朝她们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像战鼓。
“哟,这不是季太太吗?”一个我记不清名字的太太,阴阳怪气地开了口。“今天这身,
可真漂亮啊。就是不知道,是穿给谁看的呢?”她的话,引来一片压抑的窃笑声。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张太太。”我微笑着叫出她的姓氏。“我记得,
上个月张董才因为财务问题,被叫去喝过茶吧?”“您今天还有心情出来参加下午茶,
心态真好。”那位张太太的脸,瞬间白了。周围的笑声,也戛然而止。我没再理她,
走到婆婆那一桌。季芸立刻站了起来,热情地拉住我的手。“嫂子,你可算来了,
我们都等你半天了。”她的手很凉,指甲上做了精致的镶钻美甲,硌得我有点疼。“快坐,
快坐。”她把我按在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上。然后,她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
状似无意地翻开。正好,就是昨天那一本。那张刺眼的**照,就这么大喇喇地,
摊在了所有人面前。“哎呀。”季芸夸张地叫了一声,好像刚发现一样。“这是什么呀?
怎么现在的杂志,越来越喜欢***了。”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
得意地扫视着周围的太太们。“嫂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都相信你,
你肯定不是那种人。”她的话,听起来是在为我辩解。但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在场的所有人,
我,就是那本杂志上的女主角。那个给丈夫戴了绿帽子的,不知廉耻的女人。
另一个跟季芸交好的李家**,立刻接上了话。“就是啊,季太太。
我们都知道你和季总感情好得很。”“不过话说回来,这照片上的男人,看着还挺斯文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青年才俊啊?”“能让季太太这么晚还跟他单独见面,想必是关系匪脱俗吧?
”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她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逼我。逼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承认,或者辩解。无论我怎么做,都会落入她们的话术陷阱。承认,就是坐实了出轨。辩解,
就是心虚和苍白无力的挣扎。她们要看的,就是我惊慌失措、百口莫辩的样子。
我端起面前的红茶,轻轻吹了吹热气。然后,我抬起头,看向那个李**。“李**,
眼神不太好吗?”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桌的人都听清楚。“关系脱不脱俗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比上周在夜店门口,扶着你的那个男人,要好看得多。”李**的脸,
“刷”地一下,也白了。整个桌子,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没想到,
一向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我,今天,会突然伸出爪子。而且,一出手,就这么狠。
季芸的脸也挂不住了。“嫂子,你怎么说话呢!”我放下茶杯,看向她。“我怎么说话了?
”我微微一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下午茶,
主题不应该是关心我的私生活。”“毕竟,在座的各位,谁家还没点上不了台面的事呢?
”“真要一件一件拿出来说,恐怕这一下午,都不够用吧?”我的目光,缓缓地,
扫过在座的每一张脸。那些刚才还幸灾乐祸的太太**们,纷纷避开了我的视线。她们怕了。
怕我也像刚才那样,毫不留情地,揭开她们的遮羞布。这就是豪门圈。表面光鲜亮丽,内里,
谁还没点脏事?她们敢来看我的笑话,不过是仗着,我看起来,最好欺负罢了。
季芸气得浑身发抖。“岑宁,你别太过分了!”“过分?”我站起身。我的身高,
加上高跟鞋,让我足以俯视她。“季芸,是谁过分,你心里清楚。
”“想看我的笑4季芸被我看得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响。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婆婆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够了!”她压低了声音,但里面的怒火,谁都听得出来。
“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回家说去!在这里丢人现眼吗?”她是在呵斥我,
也是在给季芸台阶下。更是说给周围那些看戏的人听。我笑了。“妈,您说得对。
”“家里的事,是该回家说。”我的目光,从季芸身上,移到了婆婆的脸上。“但有些事,
恐怕已经不是家事了。”“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看我们季家的笑话。我这个当事人,
总得有个态度,不是吗?”我说完,没等她们反应。转身,走到了宴会厅中间,
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小舞台上。那里有个话筒,是留给今天慈善活动的主办方发言用的。
现在,它归我了。我拿起话筒,试了一下音。“喂。”一声轻响,通过音响,
传遍了整个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这次,不再是看戏。
而是带着震惊和不解。她们大概谁也想不通,我这个“丑闻女主角”,要做什么。“各位,
下午好。”我对着话筒,声音清晰,平稳。“抱歉,打扰各位的雅兴了。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岑宁。”“当然,大家可能更熟悉我另一个名字——季太太。”台下,一片寂静。
我能看到婆婆和季芸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惨白。她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我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她们想让我私下里丢人。我偏要,把一切都摊在台面上。“想必,
今天在座的很多人,都看了一本杂志。”我顿了顿,目光扫视全场。“那本杂志上,
有我的照片,还有一个很吸引眼球的标题。”“说我,婚内出轨,密会情人。”台下,
开始有了一些细碎的议论声。“在这里,我想做一个公开的回应。”我继续说,
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首先,照片是真的,上面的人,确实是我。”这句话一出,
台下的议论声,瞬间变成了小范围的哗然。我看到季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她以为,我这是在自掘坟墓。“但是。”我话锋一转。“标题是假的。”“我没有出轨,
也没有情人。”“那位先生,不是我的情人。他是我的……合作伙伴。”“合作伙伴?
”台下,有人没忍住,质疑地问了出来。“什么合作伙伴,需要三更半夜在书店见面?
”我笑了。我知道,他们会这么问。“问得好。”我对着话筒,不疾不徐地开口。“因为,
我们合作的项目,有点特殊。”“它需要在安静的,充满了书香气的地方,
才能碰撞出最好的火花。”我看着台下那些充满疑惑和不信的脸。
看着婆婆和季芸那副“我看你还能怎么编”的表情。我知道,该抛出我的底牌了。
“相信在座的各位,有不少人,都读过一个叫‘知榆’的作者写的小说吧?
”“知榆”这两个字一出口。台下,原本还带着轻浮和八卦气氛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名字,在北城的上流圈子里,几乎无人不知。她的书,是各大榜单的常客。文笔犀利,
故事深刻。探讨人性,也剖析社会。很多太太**,都是她的忠实读者。甚至,
有不少商界大佬,都公开表示过对她作品的欣赏。包括,我的丈夫,季慎。“知榆?
”“那个从来不露面的神秘作家?”“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台下,再次响起了议论声。
但这一次,议论的内容,已经变了。我看到季芸的脸上,也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显然,
她也读过“知榆”的书。但她无法把那个高高在上的、才华横溢的女作家,
和我这个她眼里的“草包嫂子”,联系在一起。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
对着话筒说出了那句,我藏了三年的话。“我,就是知榆。”整个宴会厅,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针落可闻。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震惊,怀疑,
不可置信。婆婆张大了嘴,手里的茶杯都忘了放下。季芸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到了极点。
从茫然,到震惊,再到荒谬,最后,定格在一种无法接受的扭曲上。我没有理会她们的反应。
继续对着话筒,说出了我早就准备好的话。“那本杂志上的所谓‘情人’,是我的新书编辑,
许辰先生。”“我们那天晚上见面,是在为我的新书,做最后的校对工作。”“我的新书,
书名叫《面具》。”“讲的,就是一个女人,在婚姻和自我之间,不断挣扎和寻找的故事。
”“本来,这本书,计划在下个月发布。”“但是,承蒙那家杂志社的‘厚爱’,
为我提供了这么好一个宣传机会。”“所以,我和我的出版方决定,将新书发布会,
提前到下周三。”“地点,就在这家酒店。”“到时候,欢迎各位,也欢迎各位媒体朋友,
前来参加。”“届时,关于我和许辰先生的‘故事’,关于我作为‘知榆’的更多故事,
我都会在发布会上,一次性,全部告诉大家。”我说完了。放下话筒。对着台下,
那些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人们,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在一片死寂中,我挺直脊背。
穿着我那身耀眼的红裙。像一个刚刚打赢了一场硬仗的女将军。昂首,挺胸。走出了这个,
她们为我精心布置的,修罗场。5我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身后那个压抑的、充满了算计和恶意的空间,被我远远地甩开。我拦了一辆车,
报出我工作室的地址。而不是,季家的那个“家”。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我的手机,
开始疯狂地响起。有婆婆的,有季芸的,还有一些不熟悉的号码。我一个都没接。
全部按了静音。我知道,刚才我在宴会厅里扔下的那颗炸弹,现在,已经炸了。
那些太太**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惊天大料”,传播出去。“季太太,
竟然就是那个神秘作家知榆!”这个消息,比“季太太出轨”这种烂俗的桃色新闻,
要劲爆一百倍。它具备了所有热门话题的要素:豪门,悬念,反转。果然,不到半小时。
在我到达工作室楼下的时候。我的编辑许辰,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的声音,
激动得都有些变调了。“祖宗!你是我亲祖宗!”“我刚在开会,出来一看手机,天都变了!
”“岑宁,你……你公开了?”“嗯。”我走进电梯,按了楼层。“公开了。而且,
把新书发布会的时间地点,也一起公布了。”“我看到了!下周三,瑰丽酒店!我的天!
”许辰在那头来回踱步的声音,我都能想象得到。“你这招也太绝了!这下,
我们连宣传费都省了!”“现在网上已经炸了!‘季太太就是知榆’这个词条,
已经冲上热搜第一了!”我笑了笑。“意料之中。”“何止是意料之中!简直是神来之笔!
”许辰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佩服。“我跟你说,现在网上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你的书粉,嗷嗷叫着‘次元壁破了’,‘我家大大竟然是豪门阔太’,
激动得不行。”“一派是吃瓜路人,都觉得这事太玄幻了,简直是小说照进现实,
一个个拿着放大镜在分析你到底是不是知榆。”“还有一派,就是之前骂你的那些人,
现在全都懵了。一部分在观望,一部分嘴硬的,还在说你是在炒作,说你为了洗白自己出轨,
故意拉知榆出来挡枪。”“很好。”我走出电梯,用指纹打开工作室的门。
“就是要这个效果。”“许辰,接下来,要辛苦你了。”“说吧,我的女王大人,
有什么吩咐!”许辰的语气,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第一,联系我们的法务团队,
给昨天那家爆料的杂志社,还有所有转载并恶意评论的营销号,发律师函。
告他们诽谤和侵犯名誉权。”“第二,让出版公司的官微,发布正式通告。
确认‘知榆’的真实身份,就是我,岑宁。并正式宣布,下周三,
将举办《面具》新书发布会暨知榆读者见面会。”“第三,把发布会的邀请函,
发给所有主流媒体。记住,昨天那家杂志社,要给他们发一份VIP的邀请函,请他们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