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就是月考。
为了方便,直接在自己教室,打乱了原本的座位顺序。
我在第一排,而顾苏炀在最后一排。
语文开考前,他还让我背默了几段诗词。
又给了我几个论据,说是很有可能用得到。
我还破天荒地收到了他的鼓励。
「加油,别紧张。」
我笑着点了点头,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冷了脸。
第一天的语文和英语考得挺顺利。
第二天中午午休时,顾苏炀给我做了几道题,说是他自己押的题。
他批改完后满意地笑了笑:「做得不错,这次数学肯定考得还行。」
我笑着回他:「那你也加油。」
最后一门数学开考后,考场内静悄悄。
班主任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吵得很。
可她没有任何自觉。
等走了半刻钟后,才终于坐下来。
教室里安静了,只有「唰唰」的写字和翻卷声。
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我已经做到最后一题了。
而我猜测,顾苏炀应该已经做完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的手机响了。
班主任皱着眉盯着我们:「谁的手机?不是说了手机关机吗?」
所有人的视线往后看。
最后一排的顾苏炀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桌肚。
难以置信地从卷子堆下找出了手机并将闹钟关掉。
班主任阴沉的视线紧盯着顾苏炀,一步步走向他。
「手机拿出来,你的卷子作废了。」
「我没作弊,只是闹铃响了。」
顾苏炀还算平静,沉着地解释。
可班主任完全不信:「闹钟?你明知道下午考试,定个下午的闹钟?」
「你可以检查,我没有作弊,而且我已经做完了。」
顾苏炀将试卷和手机一同交给班主任。
可以看到他的试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看什么看,转过去做自己。」
班主任随意地翻了一下手里的卷子。
「那也没用,你手机响了就是作弊。我在课前再三强调了,手机不能出现在考场。你的这张卷子零分处理。」
说完,她拿着卷子和手机回到讲台,在顾苏炀整洁的卷子上打下了一个大大的零分。
笔随意地扔在桌上,班主任语气轻蔑。
「那作弊的,别坐着了,出去站着。」
班里因为这场闹剧而分了心,有几个在窃窃私语。
「都干什么呢?再说一句,和顾苏炀一样零分处理。成绩不好就算了,还搞这些歪心思,丢不丢人。」
被班主任一骂,教室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顾苏炀安静着走出教室。
在经过我时,侧头看了我一眼,和我担忧的眼神对上。
他的神色平静,眼神波澜不惊,只是看着我时带了些凉意。
我低头继续做着自己的试卷。
不得不说,顾苏炀押题挺准。
铃声一响,班主任就收了卷子。
班里一下炸开了锅。
「不是吧,顾神真的作弊啦。」
「不可能,肯定老巫婆针对他呢。他哪里需要作弊啊。」
就连我闺蜜林荫也担忧地走过来和我讨论。
「夏夏,顾苏炀怎么回事啊?他不是作弊吧?」
我走回自己座位上,完全不关心:「我哪知道啊。」
「你怎么回事啊,以前你不是最关心顾苏炀了吗?他都被老巫婆叫去办公室了,你不担心啊。」
我笑了笑:「不担心啊,他肯定没事的。」
林荫奇怪地看了我两眼,转头和别人讨论去了。
我拿着水杯出去接水。
看见班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
大部分都是女生。
应该都是关心顾苏炀的。
「听说顾苏炀作弊了。」
「不会吧,他成绩一直很好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以前的成绩也是靠作弊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有八卦就有谣言。
不到半小时,顾苏炀以前的成绩是靠作弊得来的谣言已经满天飞了。
走廊里都是在讨论他的同学。
办公室里班主任指着顾苏炀的鼻子就骂,那声音外面都能听清。
顾苏炀一声不吭,神情冷漠,站得笔直。
我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就算有事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一次月考罢了。
我坐回位置上,前排的肖晨还在和别人吵。
「我顾哥怎么可能作弊呢,他给我讲解的题目你们哪个会?」
我将给顾苏炀打好水的杯子放他桌上,又习惯性地将他的书拿回来放好。
「夏姐,还是你对我顾哥好。」
肖晨郁闷地转过来,和人家吵架吵输了。
「你说顾哥怎么突然会设一个下午的闹钟呢,他不是这么粗心的人啊。」
是啊,顾苏炀那么细心的人怎么会将手机放在桌肚里呢。
不过,竟然真有人手机不设密码。
见我许久不说话,肖晨在我眼前晃了晃:「夏姐,你想什么呢,你应该相信顾哥的吧,毕竟你那么喜欢他。」
我笑了笑:「是啊。」
肖晨放心地转过头去,没有看见我凉薄的眼神。
我当然喜欢顾苏炀,不仅喜欢,我爱他。
没有让他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没有受过我受的苦难,怎么能叫爱呢。
这才哪到哪,我要让他和我一样痛苦。
16
快放学时,顾苏炀才回到教室。
一进教室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低沉着脸,看上去有些消沉。
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座位上后,又拿出卷子继续刷题。
肖晨回头看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
突然,一张小纸条扔了过来。
「夏姐,你问问顾哥啊,关心关心他,趁顾哥现在脆弱的时候,拿下他。」
看着肖晨转过来对我贼眉鼠眼的样,我很想踹他一脚。
罢了,儿子有点傻也没办法。
我转过头假模假式地表达一下关心:「顾苏炀,你没事吧。」
这句话一出,我不自觉地想到那句广告语: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没事就吃溜溜梅。
差点乐得笑出声。
顾苏炀抬头看着我,那镜片下漆黑的眼眸,似乎能把我看穿。
我能感觉到他有些怒气,眼神中还些探究的意味。
而且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到一种压迫感,差点有些心虚。
不应该啊,就算他记得自己没设闹钟也不应该怀疑到我。
半晌,他才垂眸默默地叹了口气。
再开口时又恢复了平时清冷的模样:「数学题做出来了吗?」
我有些诧异:「你没事吗?」
这句话不是嘲讽他,是真情实意地担心他。
顾苏炀垂下眸,神情有些落寞:「没事,怪我自己。」
他没把话说清楚,又转移了话题。
「这次数学题目应该差不多都做出来了吧。」
我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疑惑,呆呆地点了头。